次日一早,明玦就联系了新杨,刘子文和清平跟着明玦一块儿来到了破庙。
经过明玦昨夜的解释,刘子文俩人对十方阁的存在极为惊奇。
尤其是刘子文,他万万想不到,意图救他的人居然是个江湖门派,更想不到的是,明玦这样正常家庭的小孩儿居然会是接了十方阁的指令才前来相救。
既然知道这事儿还有一个江湖门派插手其中,刘子文俩人自然要跟来问个清楚。
三人进到破庙,才发现庙中除了新杨,金瑰居然也在。
明玦心中沉了沉。
金瑰是十方阁的副使,亲自前来,他预感没好事儿。
果然,金瑰见他们三人一起前来并不惊讶,盯着明玦直接开门见山道:“计划变一变,你得提前跟我入阁了。”
明玦顿时变了脸色,刚要否决,金瑰便已然将目光转向了刘子文,问道:“你就是渔村那个能在冬日种出粮食的孩子。”
刘子文愣了愣,迟疑片刻,又看了看明玦,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对金瑰点了点头道:“是我,你是……”
金瑰上前一步,目光扫过明玦、刘子文以及清平三人,眼中有满意之色,连带着她说话的语气仿佛都温柔了不少,她道:“好吧,我们一件一件事情说清楚。”
她转身打了个响指:“新杨,你过来!”
她身后的新杨立刻上前。
金瑰指着新杨对明玦道:“第一件事!他是我身边的令卒,这次让他过来传令只是他的任务之一,其主要任务是救出刘子文。至于为何要将执行令传给你,这个你得回去问阁主,他吩咐的,我也不清楚用意。”
“第二件事,昨晚之事新杨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件事情,是新杨办事不力,监控布置不到位,按照阁中规矩,任务出了纰漏理当受罚!”说罢,她看了一眼新杨。
新杨会意,脱了自己的上衣,背过身去,将后背展露在明玦眼前。
刘子文和清平同时一声惊呼。
明玦微微眯眼,看着新杨背上遍布的鞭伤,有些反感的皱了皱眉。这些刑伤他太过于熟悉,熟悉到……发自内心的厌恶!
明玦漠然移开视线,对此没有做任何表示,道:“你可以接着说下一件事了。”
金瑰点点头,也不废话:“第三件事,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你得准备跟我离开此地,前往武州,去十方阁!”
明玦冷然道:“还有半年。”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四件事。”金瑰看向刘子文:“子文,我可以这么叫你吧。你也得跟我走了。”
刘子文呆了呆,愕然:“我?我跟你上哪去啊,咱俩也不认识啊。”
金瑰道:“让你待在明家,是因为明家的身世背景再普通不过,不会引人注目。但这只是暂时的,你现在是个香饽饽,有很多人在找你,若一直呆在这里,迟早被人找到。”她看了一眼明玦,顿了顿道:“还会把明家也牵扯进去。”
明玦神色更冷,他问金瑰:“昨夜消息走漏了?”
金瑰摇摇头:“并没有,但谭家堡死了家主,此事已然引起不小的风波。谭家只是生意人,此次不知奉了谁的命令来找刘子文,他死了不要紧,他背后的人不会罢休,查起来,难免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来,毕竟我们对他背后之人毫无头绪。”
明玦沉默了。
刘子文见状,心下愧疚。
清平垂头想了想,突然道:“那我和子文离开就好了,这样便不会牵连阿玦了。”
金瑰看他一眼,平静道:“事实上,就算是没有你们,有心人也会排查到明家,毕竟他们也是出自大平渔村。屠村之后,渔村的幸存者会首先想到投奔自家亲戚,这是人之常情。”
清平呆了呆:“这是什么意思。”
刘子文沉声道:“你是说,屠村背后之人,不但要将大平渔村的人杀尽,还要将他们接触过的人,或者说有可能会接触的人都杀了?”
金瑰不置可否:“这是自然,既然是灭口,那便是一个不留。毕竟,留下一个,就等于留下了无数个。”
清平不敢置信:“到底为什么?只因为子文种地很厉害?可是这碍着谁了?”
金瑰晒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何况,子文这种地的本事并非厉害二字可以囊括,若是我朝农事四季皆有产出,那么国库将会前所未有的丰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不是妨碍了谁的事,而是涉及利益追逐、权利争夺。”
“是不是雍州知府?屠村的事,是不是和雍州有关?”刘子文有些激动的问道。江庆隶属雍州驻地军,能调派他的,只能是雍州知府。
金瑰淡淡道:“这也是我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今日一早,我便得到消息,雍州知府秦夫生在家中暴毙。与此同时,西山县知县刘传远几乎在同一时间遇刺,据说是府里糟了劫匪,被刘传远发现,劫匪失手之下将他给杀了。”
刘子文和清平都惊呆了。
明玦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