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此刻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了,忙指着旁边的愣头书生对陈夫人道:“陈夫人放心好了,这位李公子,绝对的书香门弟,是当代大儒蔡邕的门生,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最近李公子写了一首诗,非常有名,诗名叫……”
王婆说到这里,似乎想不起来了,目光转向了李公子:“公子,老身我记忆力有点儿跟不上,你写的诗名叫什么来着?”
“诗名叫《车遥遥篇》。”李公子微笑着道,眼神不住的往陈雅的身上一瞄一瞄的,关键是瞄一眼他的眼神还躲一下,看样子还有点害羞。
曹丕看到这愣头书生如此模样,就满眼的瞧不起,你看人家姑娘就大大方方的看,人长一张脸,不就是让人看的吗?除非是伊朗和沙特地区的女人,人家不让你看,自己都把脸给蒙上了,你想看也是看不到的。
被看的人才害羞呢,你害什么羞?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书生气质全败坏在你身上啦,真丢我们读书人的脸!
又一想,不对呀,这诗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不就是老子前段时间写的诗名吗?难道这斯所作之诗,跟自己同名?
“快吟出来给陈姑娘听听。”王婆在旁边及时的提示李公子,好像她不开口,姓李的公子就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了。
能够出口成章或成诗的话,的确是相亲的加分项,即便在后世你相亲,懂得多的话,女生也会对你心生好感的,当然了,前提是腰包得是鼓的。
李公子哼哼两声清了清嗓子,尽量将身子调得端正些,大声的开口道:“车遥遥,马憧憧,今游马厩心怦怦,归途倾刻到,不肯回府中,伊人……伊人如……如……”
“伊人如星我如月!”曹丕一听这就是自己的诗,这家伙脸皮咋这么厚呢?本想上前拆穿这无耻之徒的,没想到背到半路他就卡住了,于是及时的在门外帮了他一把。
愤怒的同时也觉得好笑,这家伙背诗都背不全,王婆还吹牛说他会写诗,不是蔡邕的门生吗?
蔡老先生若在天有灵,估计得愤怒的掀开棺材板,从坟堆里爬出来揍死这小子,别人的诗硬说是自己写的,弄虚作假你也得有点儿实力,背都背不全,你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吧?
诚实一点不好吗?哪怕你这时背个《诗经》里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也是加分项,人哪,最忌讳的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了。
听到曹丕在门外嗷的一嗓子,众人扫了他一眼,尤其是陈夫人,满脸厌烦的瞪了曹丕一眼,觉得曹丕太多嘴了。
但李公子却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觉得曹丕真是好人,向曹丕拱了拱手之后,立马又对陈雅道:“对对对,伊人如星我如月,夜夜流光……流光……”
“夜夜流光相皎洁。”陈雅见李公子背得艰难,也看着挺难受,于是就帮了他一把。
“对对对,夜夜流光相皎洁,原来陈姑娘也看过在下写的诗,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李公子恬不知耻的起身向陈雅作了一揖,又接着道:“我还有最后两句,盼……盼……”
“盼星星,盼月亮!”曹丕开始使坏了,将最后两句,盼重逢,夜夜盼重逢,直接篡改了。
“啊对,盼……咦,不对呀。”李公子明显觉得不对劲儿,智商不算太低,也就比三岁小孩强些吧。
陈雅终于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觉得曹丕着实挺逗,掩嘴笑个不停。
“征东将军,你该回府回府,怎么这么烦人呢?人家背诗你冷不丁吼两声,不是打扰人家吗?”陈夫人嘟嘟囔囔的走到门口,“咚!”的一声把门给关了个严严实实。
爷爷的,看来无论哪个时代,都有这种不要脸侵权的人,曹丕这么想着,但他此刻心情美滋滋的,因为他确定陈雅也看到了他的诗,不然她不会背出那一句的,看来梦中情人已经知道我的心意啦,哈哈,爽歪歪!
“征东将军,李公子背的诗好像是你写的吧?”陈洋问道。
“不错,本尊在此。”
“无耻之徒!我要进去拆穿他!”陈洋说着话,就愤怒的撸了撸袖子。
曹丕拦住他,满脸兴奋的笑道:“陈洋,得饶人处且饶人,泛泛之辈,何必跟他计较,本将军我今天心情好,走,和尿泥去!”
“和尿泥?”
“哦不,说错了,和稀泥去!”
“和泥干什么?”
“别问那么多,这是本将军的将令!”
曹丕早看过了,陈家的院子里是正宗的黄泥土,用来做叫花鸡最合适不过,荷叶就更简单了,河边多的是。
叫花鸡的制作过程并不难,将鸡腌制好之后,曹丕就悉心的用荷叶包裹好。
二人糊泥的时候,屋里就又传出了李公子的背诗之声,曹丕笑得险些叉过气去,屋里的哥们儿什么都背不全,还什么都想背一下,先后背了佚名的《诗经》、卓文君的《白头吟》、司马相如的《美人赋》等等,总之背到半道他就开始掉链子了。
曹丕边给鸡糊泥边嘿嘿直笑,觉得姓李的哥们儿就是来搞笑的。
最后陈洋寻思着,总是做一次也不容易,于是把李公子带来的两只肥鸭子也给宰了。
叫花鸭曹丕还是头一回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