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开始。
台上的宫樱面色微红,明显有些害羞,同时心底也在暗暗悱恻肖影,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简直就是如芒在背。
高砂专注的模样引来众多少女的关注,她们私下都在悄悄议论着这个不爱说话的小男生。
只是落笔之后,差别立刻就显现出来了。
对方那名女子专心致志地盯着台上的宫樱,宫樱自然也很识趣地一动不动,有点小害羞的样子实在动人,女子此时也通过画笔将这一幕很好的传达了出来。
虽然她此时只画出了头部,但是面部的羞涩,以及细微的神情,都被很好地体现了出来,栩栩如生,画里的那双眼睛,仿佛真的会说话。
反观高砂这边,他在平时都未必会听其他人说话,更别说现在已经进入了状态,只是他笔下画的东西,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说围棋是只有懂的人才能看得懂,那么作画就是场上众人都能够作出评判的了。
此时的高砂根本连张脸都没画出来,他画像上的,任凭周围人怎么辨别,都无法看出这是一个人。
“喂!作画你当是涂鸦呢?”台下有人开始吆喝,毕竟宫樱的模样是很赏心悦目的,但是到了高砂的画中却不知道变成了什么东西,自然有人忿忿不平。
“就拿着画笔随便乱涂几笔的话,实不相瞒,我也会。”
“还是看这边吧,才女就是才女啊,这画得可真是……”
台下对高砂的斥责声,对那名女子的称赞声,源源不断地传到肖影等人的耳里。
小烁顿时就有些不满,“也不知道这群人乱叫什么,还不是我姐长得好看?”他不爽地撇撇嘴,引来的只是红月的一个白眼。
“你们都觉得他会输?”肖影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高砂的作画,问道。
“咳……他画这么久了,我确实不知道他在画什么……”岩烈尴尬地笑了笑,他肯定是选择站在高砂这边的,刚才还在想两边的画要是差不多,即使昧着良心也要说高砂画得好,只是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有心偏袒也找不到借口。
“我以为他整天沉默寡言捣鼓这些东西,至少还是有些能耐的。”小烁自然也不相信高砂能够凭他这副涂鸦能胜得过对面那惟妙惟肖的画作,一时有些苦恼,不行就别上嘛,干嘛非要去丢脸呢。
肖影点点头,确实,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任谁都会觉得高砂输定了,因为他们没人看得懂高砂这幅画。
女子画差不多已经画完,画上之人简直就和台上的宫樱一模一样,肖影看了也不得不赞叹,几乎是没有瑕疵的,如果非要从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那就是太注重于真实。
艺术品最主要的还是得传达出意境才行,她所描绘出来的宫樱略显害羞,单纯看画其实是不会特别完美的。
因为宫樱在台上本就有些别扭的,这么多人盯着看,而且还要一动不动实在有些为难她,所以这种别扭在女子的画中也体现了出来,于是也就让画作少了几分味道。
高砂的作画也差不多结束,本来有人还是对他抱有期待的,因为之前的萧绫也是最后倒戈一击反败为胜,他们不懂绘画,以为最后高砂或许能够来一番点睛之笔。
不过眼前的这幅画很明显让他们失望了,嘘声传了出来,“这哪里是画啊,这简直就是四不像。”
小烁听了有些害臊,“姐要是知道她被画成这样,会打死高砂的吧。”
此时那名作画女子的目光也被高砂的画作吸引了过去,她有些不解地看了高砂一眼,眼前这人就这种水平也敢上台比试?
然而在看到高砂那平静如水的眼神之后,她再次将目光移到画作之上,注视良久,脸色渐渐开始发生了变化,复杂的表情出现在她脸上,惊讶,赞叹,最终还是不得不服,她叹了口气,“我输了……”
这句声音难免被台下的议论声所掩盖的,但是前面一点的人自然是听见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画小姐说她输了?”
“我还以为我听错了,怎么可能?输给这种四不像?”
周围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当然有自己的判断,“画小姐,你在开玩笑吗?我都不知道他画的是啥,你怎么可能输呢?”
“对啊对啊。”
高砂静静地将画纸取下,当人们习惯从一种角度去看待事物之时,真相往往就会被蒙蔽,而此时,再如何雪亮的眼睛,能看到的,终究只是表象。
他将画纸翻转了180度,倒立放在画架上。
本来渐渐响起的嘈杂声再次沉寂下来,小烁嘴张得很大,简直对眼前出现的这一幕难以置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不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们现在才明白那位女子的认输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谁说这是四不像?此时的画作之中,显然就是台上那位女子,唯一不同的便是那表情,画中的宫樱眼中带着杀气,却又鄙视着众人,所有看见这幅画的人此时都莫名地生出一股渺小的感觉,仿佛里面住着一位能够撼动天地的女生,众生皆蝼蚁。
肖影说过,高砂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他只是不擅长或者说是不喜欢交流,但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