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滑地砖,绿植随处点缀,有很多员工在用餐。
夏凌寒问他:“想吃什么?”
许希晓哪还有心情吃饭,垂着头随意指了个咖喱饭,抬头看到服务员疑似瞻仰的陶醉目光,眼睛亮得几乎要发射出星星了:“是的……是的,咖喱饭么?夏总您还有什么需要?”
原本喧闹的餐厅也安静下来,许希晓突然明白自己犯错了,小声问夏凌寒要不要出去吃。
“你不是下午有事么?不耽误你。”
这话许希晓越琢磨越不是滋味,有那么一瞬间想和夏凌寒赌气,事实上他低了头:“是我考虑不周到,出去吃吧。”
许希晓开车带他去了一家环境私密的日料餐厅。夏凌寒一直没有主动说过话,倒会回答他无聊的问题,气氛略有些紧张。
“我惹你生气了?”许希晓终于问。
夏凌寒说没有,似乎是为了掩饰态度没有问题,又一次主动问起许希晓要和他说什么事。
他们认识近二十年,互相之间即便是刻意隐瞒都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是此时的夏凌寒,梗着一口气又故意若无其事,偏偏这若无其事还要让许希晓明白他是故意的。
许希晓决定先不说回许家的事,继续聊一些闲话家常,也许能舒缓他的心情。
平常都是夏凌寒的话多些,甚至是配合他在说话,鼓励他表达自己的想法。今天倒是少见的成了他在反过来配合夏凌寒,努力找一些可能令夏凌寒开心的话题。
夏凌寒听得仔细,也会简单回应他。
只是一顿饭结束了也没什么成效。
他不禁开始合理猜测夏凌寒是在为别的什么事情苦恼,与他没有关系。
至于他能确定的事,是虽然不知道哪个时机适合与夏凌寒提起这个话题,反正不是现在这个时机。
难道要回去再打电话告诉夏凌寒么?他一定会更生气……
听到夏凌寒在叫他,许希晓与他目光相交。
“没有想说的了么?”
这像是随口一提,又像是一种暗示。
许希晓一时答不上来,夏凌寒就盯着他平静而长久地等待。
这等待本身成为了答案。
“不说话,觉得难以启齿?不如我替你说,你要回去。”
许希晓哑然。
这讶异的表情像一根点燃最后引线的火柴:“你后悔了对不对?不过是电话里一句让你回去,你就回去,你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好,我算明白了,我的付出,我的真心,对你来说可有可无。”
“不……”
“你现在要听他的话回许家去,然后呢?你爸让我们分手也正合你意吧!”
许希晓脸色发白,还没反驳,倒是夏凌寒先泄了气,心灰意冷道:“这就是我的报应,你在报复我对吧?没办法在这件事上对等付出,就只能永远欠你的,我怨不了别人。”
夏凌寒不能为了他离开夏家,倒成了夏凌寒至今无法开释的心结。许希晓的笑容有些苦涩,他想告诉夏凌寒曾几何时他也怨过,痛苦过,后悔过,即便那些奔涌的情绪早已平息。可是现在他都不在乎了,只要能在一起,什么牺牲他也愿意。
但是没来得及。
他听到夏凌寒疲倦地说:“你回去吧。”
那一瞬间许希晓脑内轰鸣,余音不断在许希晓耳边环绕,全身僵直无法言语。
等他回过神来夏凌寒已经不见了,他追出去找,却一无所获。夏凌寒没有开车过来,许希晓不知道他一个人能走去哪里。
四肢逐渐绵软无力,头很晕,只能先停下来,喘着气爬进车的后座。好在早上去周洛那里开的药还放在车上,许希晓吃了两片,关上车门躺着休息,等待眩晕过去。
他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收场,夏凌寒不愿意听他解释,让他回去。
夏凌寒要放弃了么?为什么不能再多等他一会儿,想到这儿他更觉得委屈,他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夏凌寒,他回去只是因为明天是他母亲二十五周年忌日。
不行,他不能放弃,自己也不能放弃,许希晓仰躺着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夏凌寒。
明天是我妈二十五周年忌日,你不要误会,三天后我就回去,好么?
犹豫再三他删除了“好么?”,把逗号改成句号,点击了发送。问句会有希望收信人答复的暗示,他当然期盼回复,但他不想给夏凌寒压力,一点都不想。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