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城外，一口口大锅被支起来，一头头豕被赶到空地，二十名屠夫站成一排，刀出，豕死。

血被收集起来，豕被开膛破肚，黑皮的豕被剁成一块一块扔进旁边的大盆，马上有人进行下一步清洗。

清洗完的豕肉被送到张二为首的厨师队这里。

此时一口口烧开的大锅正在冒着热气，大块的

旁边的百姓看着热气腾腾的大锅，嘴角流下口水。

一些城外祸乱的难民眼中更是直接冒出绿光。

张二亲自上手，负责一块区域，他和刘老四两人一人负责二十口大锅煮肉，同时后面还有来自县衙和苏府的厨娘在蒸馍。

同时招待两万人吃喝，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大场面，而且最恐怖的是，其中涉及到的粮食和菜，更是一个恐怖的量。

苏阳坐在城墙上，打着哈欠，面色平静的看着下方的百姓。

柴邵看着那鼓动的人群，尤其是每口大锅前眼冒绿光的百姓，内心躁动不已。

这都是人心啊。

这些消耗的都是粮食啊。

再看看那一头头下锅的豕，柴邵内心阵痛。

豕肉虽然不好吃，骚气吧啦的，但肉就是肉，吃肉就是长力气快，就是解馋。

尤其是底下那一头头被赶过来的肥豕，看着一个个的有五百多斤吧。

甚至于几个巨无霸都得有七百多斤了吧。

肥膘直抖的样子看起来就解馋。

华氏城的屠夫们今天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杀豕杀到想吐。

二十个屠夫，这一天每人最少杀了二十只豕。

大铁锅内，大块肉切下去，紧接着就是各种储备用来过冬的菜，直接大块的往下切，大锅咕嘟咕嘟的煮，调味料成罐成罐的倒下去，张二抄起铲子，对着旁边的盐袋子就是一铲子，然后在锅里来回掺和。

“这是老子做过最不用心的菜，但也是最爽的一次。”

张二看着两个男子把做好的锅直接放到旁边的地上，一群人在士兵和不良人的监督下端着碗，拿着馍，排着队，一人一碗的盛完然后去旁边蹲着吃。

有人争抢过，然后被柴邵拿着鞭子一顿抽。

有人插队过，然后被孙禹一脚踹飞。

随着夜幕降临，今天的流水席总算是结束了。

屠夫累的不想动，厨子累的倒在地上抬不起胳膊，青楼戏子唱的嗓子都哑了。

这就是流水席。

“啧啧，这明天你可要怎么办？”

柴邵眯着眼，端着肉碗坐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苏阳。

苏阳无语的瞥他一眼。

“人之所以会累，只是因为动力不足。”

淡淡的声音下是无限奇迹。

管家老陈带人搬着大箱子走来。

走到屠夫面前，从箱子里拿出三分之一的金块。

走到厨师面前，再次拿出三分之一。

这时本来嗓子有点哑的青楼戏子感觉嗓子有点干，需要喝水，他们觉得，她们可以再唱个通宵，可以再跳个通宵。

金灿灿的金子攥在手里，用牙咬一下，真的。

我还可以再战三天三夜。

“明天可还能继续？”

苏阳端着碗走到三方人面前。

“苏家主，我觉得我现在距离传说的庖丁只有一线之隔，请让我继续干活。”

屠夫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只是为了技术更新。

“苏家主，你还不了解我嘛，区区二十口锅，明天请务必再加二十口。”

张二觉得自己潜力无边。

“苏家主放心，明天我亲自带队上，一定跳最好的舞，唱最好的曲，我们都是铁嗓子，永远不会哑。”

老鸨当场就要给苏阳高歌一曲。

“果然有苏阳的风格，真金白银的直接上，最能服人心。”

孙禹把碗递给旁边盛饭的仆人。

柴邵嗤笑一声，真不像少年。

张奎则是默默的吃肉。

给柴邵表演完如何激励人心后，苏阳回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地吃肉。

柴邵从碗里捞起一块肥肉，嫌弃的皱眉，犹豫着要不要吃。

这是豕肉，在他记忆里吃起来吃起来骚了吧唧的。

“可以尝尝，这是我家的秘制养豕法养出来的，和你记忆中的味道不一样。”

苏阳幽幽的声音让柴邵一口吃下去。

肥而不腻，瘦而不柴，最重要的是，没有骚味。

“苏家养豕场，秘法养制，平时只特供华州贵人。”

孙禹脸色抖着肥肉，兴奋的道。

柴邵大口吃起来，不在说话。

各家各户都有两招绝技，这很正常。

第二天的流水席继续，柴邵并不太在意吃食，也不太在意苏家是否会因此破产，他目前只在意一个，那就是苏阳的允诺。

苏阳允诺的最重要的一项，免除百姓借款。

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也是他来这里数天的原因。

第二天流水席唯一的变化就是吃肉的人少了一些，大家都开始偷偷的打包，更多的人聚集到唱曲的青楼戏子那里。

老鸨果然兑现了诺言，第二天更加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