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死死抱住自己头部，忍住疼痛等待老鼠的撕咬，足足两分钟毫无动静得过去，亚瑟才敢抬起头来。煤炭火把的光照亮了周围，一头金发戴着破碎眼镜，浑身穿着破破烂烂白色衬衫的杰斯正弯腰微笑着看着亚瑟，另一只手上还拿着止血剂。杰斯温雅的轻笑将止血剂喷在亚瑟受伤的后腰处：”你在这里干什么？“

语气里的沉稳和近似冷淡的尾音，这是杰斯一贯的风格无疑，亚瑟这才放心下来，翻过身指了指自己的腹部，那里也有些许伤口：”我在找出去的办法，那你呢？之前去哪里了？你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你过来时候没有碰到你自己吗？“

亚瑟之所以这样问话是缘于与杰斯的熟悉程度，虽然两人之间是以对方为对手的心态相处，但某种角度来说两人之间也是最能理解对方在想什么的人，两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理念而偏执的人，杰斯杀人为其赎罪的道路和亚瑟守护亲友甚至宁愿自己杀死其他人的态度都是过于偏激的理念，但就是这样两人才会对对方有种亲近感。杰斯将亚瑟从地上拉起，顺手清理沾满血迹的短匕。一旁的万诺倒在地上，脖子上有被匕首划过的痕迹，而亚瑟的短剑正插在对方侧脸上，将短剑抽出后甚至能从侧脸的血洞里直接看到万诺口腔内部。

亚瑟注意到万诺比起腿来说，万诺那过于修长的双臂，之前万诺有这么长的手吗？

杰斯带着亚瑟举着火把继续前行，亚瑟也不行过问此刻要去哪里，如果是真正的杰斯的话，他不会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出现差错，杰斯将短匕收回破烂的衣袖里，和亚瑟并肩向下一座黑暗的地堡走去：“这个矮子刚刚还有一口气，你没什么要问的吧。“

“他是莫兹可夫的手下，他说我们现在还在死亡游戏里，对了你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大概知道，我是昨晚被士兵从监狱里带走关到一间黑屋里的，看你样子我消失后是有个人代替了我是吧。”

“嗯，我觉得极大可能是第一天被枪毙的那个名字叫做卡鲁的人，夜鹰说过他能够扮成任何样子，他应该扮成了你，那么他和万诺一样都是莫兹可夫的手下吗？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用指甲从背后墙上扣下一块尖石，慢慢把绳子磨开，然后我听见我身后石墙里老鼠的声音，便把墙凿开了。有意思的是我发现墙体里面是由无数的齿轮构成...“

”嗯，我也发现了，现在还不知道这些齿轮有什么用，等发现了更多事情之后再说吧。然后就是那些老鼠，它们和普通老鼠不太一样...“

”眼睛是红的，体内血管肆意流露在外，有些还有奇怪的体型是吧。我觉得是因为什么变异了，你是巫师，对这些东西应该更熟一点。“

”不清楚，不过前几天我确实有看到类似的情况，是旧神死后留下的物品对周围事物产生了影响，不过那是因为遗留物的力量泄露了...好消息是至少它们比一般的老鼠更怕火。“

”对了，你难道真的想给巫师建立个学校？公众建筑会让你们处境更加艰难吧。“

”学校不好吗？我刚成为巫师那会就觉得什么都没人教我，自己摸索半天才找到一些诀窍，还有，你知道我发现元素力都有特有的特性，我现在的反应速度绝对比你快。“

”找时间和你打一场就知道了，你睡着的那五年我每次见你都想把你喉咙割开。“

......

两人一路聊着有的没的，从通道进入到下一个有六座监牢的地堡中。这里的火把也被熄灭，黑暗中能在角落看到不少细细碎碎正在爬行的灰鼠。亚瑟捂着自己腰部伤口打量周围，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怎么走，周围的景象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亚瑟已经不是第一次探索整个地堡了，数十个模样大同小异的地堡和牢房，除了待客厅和沙地竞技场外都是一样的景色。

那杰斯说的小黑屋又在哪里呢？亚瑟正打算向杰斯提问，两道熟悉的身影带着火把从黑暗中向他们走来。

”亚瑟？你在这里啊！还有...杰斯。“夜鹰挥了挥手里的火把，然后眯着眼看着杰斯，只要发现不对，夜鹰便会第一时间扔下火把袭向对方。

”夜鹰老板，看到你无事我倍感欣喜，如果你最后不是死在我手里我会很为难的。“夜鹰听到杰斯这句话才放下所有戒备，它在遇到亚瑟和杰斯之前一直保持思考的姿势：”你回来了啊，之前卡鲁变成了你。现在的问题是，我和萨帕洛刚刚在这里遇见了大量的士兵，现在他们都消失不见，该死的，这里的所有地形都是重复的。亚瑟，刚刚你进仓库搜查后，我和萨帕洛一个转身那个仓库就消失在了黑暗里，然后我们就发现了一个在墙缝后的尸堆。“

夜鹰正打算转身给亚瑟杰斯指明墙缝的位置，忽然它意识到了什么，在它和萨帕洛身后只是一面普通的土墙。夜鹰伸手揉了揉墙壁上的土块，又仔细敲了敲墙面：“空心的，但是和之前那个尸堆墙缝不一样。我们并没有走很远，能造成这样情况的现象除非是整个地堡在移动...”

“可是我们并没有它在移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