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皱着眉头盯着药三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期待他这口气喘上来,还是咽下去的时候,耳畔突然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接着眼前就仿佛被关灯了一样,刚刚还明亮的光线突然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赶紧开了手电筒去看。
刚刚开打开着的大佛眼皮,居然在这一刻阖上了,而准备从乐山大佛眼皮处跳出去的向佑,直接被大佛阖上的眼皮给砸成了肉泥!
鲜血顺着大佛的缝隙缓缓流出,我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就这么死在这了?
和向佑来来回回纠缠这么久,没想到这货最后居然死的如此干脆利落,惨不忍睹。
我一时还有点不敢相信。
就在这时,机扩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先是一道微光,然后光线又重新缓缓的照进来。
狭小空间内的血腥气随着大佛眼皮重新打开,逐渐散去。
站在大佛眼眶里的我们,纷纷静默。
足足沉默半晌,方子衿才开口打破这寂静的气氛:“向佑肯定是作恶太多,逆天而行,导致大佛都看不下去了,要替天行道。”
这理由倒也勉强解释的通。
只是我心里想起的,却是之前阵灵对我说的那句话。
他说大师欠我们天机门一条命,就还我们一条命,和后面那半段可以用舍利聚集魂魄找机会借尸还魂,其实是两个意思。
管他呢,我此时已经逐渐回神,终于相信了,一直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的向佑,的的确确是被乐山石佛一眼皮给夹死了。
我小心谨慎的挪步到大佛眼皮处,蹲下一看,险些没吐出来。
好端端的一个人已经被砸成肉泥。
强忍着恶心用铁锹翻了翻,终于还是将莲花舍利和鲁班木给找到了。
刚才向佑拿出鲁班木显摆,距离虽然不算远,但这纽扣实在不算大,所以也没看清楚,此时将鲁班木放在掌心仔仔细细的端详我才看清楚。
这纽扣实际上只是个小盒子,侧面是有缝隙能打开的,和普通纽扣对比的话,这个纽扣明显要更大一些,厚度也更厚。
这样正好,鲁班木若是受了鲜血污染,灵气就没了。
我仔细的用衣服擦了擦纽扣上面的污渍,然后沿着侧面的缝隙,将纽扣缓缓打开。
纽扣里面,躺着一颗黄豆粒大小的小木头人。
木头人虽小,但刻画的很是精致,面目轮廓,身形手脚皆全。
我捏起这块木头转头看向众人。
“咱们要不就用这块木头走吧。”
如果大家都还有余力,还可以利用绳索攀爬一类的手法下去,只是墨白被吓得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地上还躺着个不知生死的药三问,拖拖拉拉的实在不方便。
吕不同盯着我手中的东西,皱了皱眉头。
“向佑的东西,用起来靠谱吗?”
“他给咱们用的东西铁定不靠谱,但是他给自己用的东西,应该是靠谱的。”
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大好。
但眼瞧着向佑在我面前被石佛的眼皮给砸死,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运气其实还是蛮好的。
逢赌未必输,这是二叔教我的话。
当即也不啰嗦,我让众人抓住我的胳膊跟着我一起往下跳,至于墨白就交给包小乙抓住,药三问嘛,吕不同拽着吧。
再三叮嘱大家一定要互相拉好,我转头捏着这一块小小的鲁班木,纵身向下跳去!
“咕咚!”我们几人连成一串,一头扎进水里。
三江汇流之处的水流湍急汹涌,尤其是高处下落的冲击力,撞的我原本快散架的关节更是钻心的疼。
靠!
我又灌了两口水,沉沉浮浮之间忍不住怀疑,什么传闻中的鲁班木,该不会是向佑道听途说弄来的吧?
就在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呛死的时候,一只硬邦邦的大手猛的在我的腰间捞了一把,接着我就落在一处硬邦邦的平面上。
定睛一看,我此时正趴在木头人的肩膀上。
这鲁班木着实不一般,此时这木头人身高最少有五米,我趴在肩膀上虽然有点难受,但十分稳当。
稍稍震惊后,我赶忙从木头人的肩膀上爬起来,转头去清点队友。
墨白在,包小乙在,吕不同也在,就连半死不活的药三问此时都趴在木头人的头顶。
可方子衿呢!
一看方子衿不在,我慌忙从木头人的肩膀人爬起来找方子衿。
最后终于在木头人的怀里发现了方子衿。
方子衿正被木头人单手托着,在木头人庞大身体的衬托下,方子衿显得十分娇小可怜。
方子衿见我正惊慌的看着她,大约也明白我刚刚是没看到她心慌了,于是伸手俏皮的对我挥了挥手。
看她神气红润的模样,不似有半分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