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被我拍中脑门的小纸人,除了脑袋上的黑色帽子被我给拍瘪一块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不由得倒退两步。
这不出事了吗?
此时我灵魂出窍,什么法器都没带在身上,居然连术法也不好使了。
双拳难敌四手,我难不成要就此死在这?
一想到我堂堂天机门传人,要因为做梦折在这,就忍不住憋屈。
深吸一口气,我强自淡定的盯着那两个被我拍过的小纸人。
只见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口中同时发出“桀桀桀”的阴笑。
然后伸手将头顶上拍扁的帽子拿下来,三两下捅成正常模样又重新戴在脑袋上。
“你还想动手杀我们?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界!”
“既然你如此不识相,那也别怪我们了!”
说着,四“人”一并朝我扑来。
我连忙反抗,然而没有术法的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片刻便被他们给狠狠按在地上。
手背猛地一疼,我扭头一看,居然是其中一个咬住了我的手背。
靠!这是准备将我给活吃了不成?
我惊恐之下抬脚就踹。
结果另外一个人抱住的大腿一口就啃了上来!
剧烈的疼痛让我“啊!”的发出一声惊叫。
条件反射般的“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
病房内,方子衿和吕不同正满脸担忧的站在我的床头看着我。
“你这是怎么了?我刚刚起来想去买点饭,就见你躺在床上睡的极不安稳,好像做噩梦了。”
我呆愣半晌,这才长出一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还好还好,回来了就好。
“是你们把我叫醒的?”
吕不同点点头:“是,我发现你三魂七魄缺了至少四门,赶紧施针将你给拉了回来。”
原来如此。
我不由得赶紧的看向吕不同。
还好还好,要是没有吕不同和方子衿,我刚非得被生吞了不可。
方子衿一脸关切的问我:“你刚才究竟梦到了什么?或者说,你的魂魄游离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地方我实在是说不好,于是便将刚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都对方子衿和吕不同讲了一遍。
二人听完我说的话,均是一阵沉默。
片刻后,吕不同才道:“你兴许是晃悠到阴司衙门去了,而且刚好是闯进了那些贡品所待的地界,那地界着实古怪。”
我对此倒不甚了解,于是好奇的看着吕不同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吕不同继续说道:“每年阳间烧过去的这类贡品不少,有的是派下去照顾自家先人的,还有的是为自己下去还阴债的,然而数量实在是庞大,比酆都的亡魂要多出不知多少倍,阴司衙门自然也害怕这些东西造反,所以安排了专门的部门和人员管理,每日上工时分可以出去,除此之外,不许他们乱走。”
这倒有意思。
我听着也默默点头。
阴司衙门如此管理也是对的。
要是随意让这些贡品在酆都行走,那岂不是乱套了?
只是……
“他们对我好像有很大的恶意呀。”
吕不同闻言嗤笑一声:“当然有恶意了,这帮家伙都是人为创造出来的,说白了就是一口气罢了,人们创造他们出来,却只当他们是贡品,没有权利可言,再加上数量每年递增,阴曹地府也管理不过来,所以每年都会有相当一部分这样的贡品被销毁,天长日久,这帮家伙自然对人敌意很重了。”
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
“不过他们还跟我要钱?是真要钱,还是找个借口为难我而已?”
吕不同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我:“我猜应该是真要钱吧?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尤其像是他们这样的贡品,在阴曹地府半点地位也无,若是想自己的日子过的好些,可不只能用银钱活络关系。”
弄明白这些,我也大致了解了。
吕不同和方子衿见我没旁的问题了,又安慰我两句,让我放宽心,说我只是误打误撞的闯进去的,既然出来了就没事了。
我也点头示意他们放心。
见我无事,两人便作伴去买晚餐去了。
他们二人一走。
我便坐在床上眉头紧锁。
虽说在和吕不同的讨论中我已知晓刚刚究竟掉到了哪里,可其中有一点我却百思不得其解。
阴曹地府的管理何时这么松懈了?
平时我主动前去办事,还得出示天机门的令牌,偶尔也得拿出点银钱来活络关系,如今倒是误打误撞就能进去了?
还是管理贡品小人的地方。
不过人误打误撞有时候还真能凑巧打开一道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门,既然如此,我也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