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自己下了车之后,火车上的这些人都难逃因果宿命。
到时候若再出状况,我们之前费劲巴力做的那些事不都白费了?
于是便死扒着门框,任凭墨白和包小乙在我身后如何规劝,就是不肯撒手,还想和乘警剖白一番。
“大哥,大哥你听我说,我真不是发疯,我也没瞎说,你现在要是赶我们下车,这一车的乘客可就危险了,我真不是和你开玩笑,你怎么就……”
乘警皱着眉头大骂:“坑蒙拐骗还说的如此一正言辞的,你也是个人才,怎么不把心思用到正地方,我告诉你,现在赶你下车都是对你客气的,你要是再这么死缠烂打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拉着把手还想往车里挤。
“有什么话咱们上车再说。”
乘警被我弄的眉头大皱。
“没见过这么固执的,非得把你们都扭送到当地警|察局才能死心是不是?”
乘警话音刚落,火车头立马传来汽笛鸣叫的声音。
我一听这汽笛声心头更急。
这要是火车开了把我们几个甩下了,车上的人就彻底没救了。
我当即横了一颗心闷头就想往里面拱。
乘警听到发车的汽笛声也急,急着将我们几个彻底赶走。
见我非但不走还赤眉白眼的往里闯,也是不耐烦,视线左右扫了一圈见没人,突然抬脚就踹,我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一脚踢中肚子,紧接着一个大屁墩狠狠甩在地上。
火车也在这个时候开始轰隆轰隆的前进起来。
我爬起身来还想再尝试。
却被墨白和包小乙拽住。
“算了算了,人不能和命争,时运如此,你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是不是?”
“那些牛头马面吃了亏,一时半会不会再找这些人的麻烦了,还算了吧。”
我看着火车车厢在面前飞驰,微微愣神。
心里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如此。
只得认命的点点头。
稍稍缓了缓神之后,我转头看向墨白。
“今天累着了,先就地找个旅馆过夜,买上明天的票继续出发。”
墨白闻言连连点头。
“对对对,是得好好歇歇,我到现在还惊魂未定的,得缓缓。”
说罢,我二人转身朝着出站口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我猛一扭头,跟在我身后的包小乙一愣,险些一头撞在我身上。
包小乙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怎么了?走啊,要我说找个旅馆歇脚还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得先找个地方吃饭,刚一场硬仗打下来,体力消耗很是巨大,搞得我都饿了。”
我嘴角猛抽。
“你这意思是跟定我们了?”
包小乙表现的还挺吃惊。
“难不成你想把我甩下?我也算你们半个救命恩人吧?且不说救命之恩当以命相报,好歹也不能看着我去死是不是?”
包小乙说完见我不搭腔,又磨拳擦踵的继续说道:“你看我,刚从那荒无人烟的山颠下来,又身无分文,你们若就此撒手将我撇在这,我怕是要饿死。”
包小乙说完,鼓着嘴巴一脸可怜相的看着我。
我转头看墨白。
墨白十分无奈的耸了耸肩。
我更无奈。
感情这小子一开始就算准了要赖着我们让我们给他当饭票。
然而这包小乙来历不明,我和墨白此行又极为凶险,将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带在身边,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稳妥。
尤其他还是主动送上门来的。
心中略一盘算,我定了定神对包小乙说道:“这样吧,一会咱们找个制作横幅牌匾的店,我给你做面算命的旗扛在身上,你随便找个桥洞子,摸骨算命,也能糊口。”
包小乙猛摇头。
“不成不成,我下山之前师父就和我说了,不可以摸骨算命为营生,泄露天机多了,对我来说没好处的。”
他说完,歪头对我又是呲牙一笑。
我顿时有种狗皮膏药黏身上揭也揭不掉的感觉。
“你不想泄露天机也简单,算透不说透嘛。吉祥话会不会说?遇见公务员就说官运亨通,遇见做生意的就说财源广进,碰见工薪阶级就说升值加薪,定期更换据点,保准也能混口饭吃。”
包小乙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那岂不是行骗?不行不行,我道门中人绝不做那种缺德之事。”
我忍无可忍,对着包小乙咆哮:“你硬赖着我蹭吃蹭喝就不算缺德了!”
包小乙伸出一根手指头煞有介事的对我晃了晃道:“此言差矣,我赖着你一个人蹭吃蹭喝,是坑一人,乃是缺小德,四处招摇撞骗,那是坑众人,是缺大德,同样都是为了糊口,代价何等悬殊,我还是选择缺小德,绝不缺大德。”
这理论也是清新脱俗了。
我懒得再和包小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