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墨白只能一家一家的找过去。
终于,一家小旅馆在我们叫门后亮起了灯,值班室的床上,缓缓爬起来个人影。
从窗户里透出来的人影轮廓来看,应该是个身高有一米八的男人,身材中等。
那人估计也是睡的正香被我和墨白叫醒的,动作有些磨磨蹭蹭的,不情不愿拽了外套披在身上,才下床给我和墨白开门。
待他走到门前,我和墨白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这男人年级在五十岁上下,一张国字脸倍显沧桑。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我和墨白开门,神色满是疲惫,一双眼睛更是睡眼惺忪睁不开的样子。
随着“咔哒”一声,门锁打开,他在里面帮我和墨白拉开门。
我和墨白赶紧拖着行李箱钻进去,刚进门便赶紧道谢:“多谢大哥,我们这一路上找了好几家旅馆都没能进门,还是大哥心好。”
或许是门外吹进来的凉风让男人的睡意消散了几分,他这才打着哈欠睁开眼睛。
男人眼睛一睁开,我倒愣了愣。
一张国字脸上,竟长着一对三角眼,显得他整个面部五官轮廓怪异无比,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有针对性,男人振睁开眼睛之后一脸古怪的看着我。
我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看着人家很不礼貌,赶紧移开视线。
“大哥这夜半三更的被我们叫醒给我们开门,实在不好意思。”
男人又打了个哈欠摆摆手。
“主要是今天业绩不好,拢共就租出去两间房,不然我也不起来给你们开门,说吧,住标间还是住大床?要不要独立卫浴?”
“标间吧,独立卫浴。”
说话间,男人已经绕进值班室,打开电脑和登记用的本子,鼓捣了几下之后,跟我和墨白要身份证。
我和墨白乖乖将身份证递上去,男人一边捏着我们的身份证登记一边和我们闲聊。
“不是本地人吧?来旅游的?”
我和墨白也不好将真实目的宣之于口,便随口应承着说是。
不过我听着这男人的口音,倒是很像湖南本地的口音。
我心里盘算着这地段形式复杂,少数民族村寨又零散,我和墨白若是贸贸然去寻找怕是要麻烦,不如从这男人口中探探口风,捡点舌漏。
于是我佯装闲谈一般单手搭在窗口和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我听您倒是本地口音,是土生土长的本地的人吗?”
男人“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于是我又继续追问道:“那您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旅游的好去处?最好是那种民风淳朴的,商业化不严重的村寨,少数民族驻扎的那种最好。”
男人闻言略有惊讶的抬头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看一个莽莽撞撞的外乡人,甚至还有点懒得和我解释的样子。
我见状就感觉这是有口啊,这能轻易放过嘛,连忙掏出香烟递过去。
“我和我朋友就是听说这边苗族风情特别有滋味,一时兴起就背包来了,来之前也没做过功课,不太了解,您和我说说呗。”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男人或许是见我求人的态度好,伸手接过我递过去的烟对我说道:“你们这两个小伙子实在是太年轻,出来体验风土人情也不是这么体验的,提前都不做好功课的,咱们这边虽然少数民族众多,但除了一些商业化的景点之外,一些少数民族聚集的村寨地理位置很是隐秘,都藏在深山老林里头那。”
我越听越感兴趣,干脆带着墨白钻进值班室,泡了两碗泡面一边充饥一边听。
交谈之下,我和墨白了解到的男人就是这家旅馆的老板,不过由于他这小旅馆有年头了,装修又老环境又不好的,客流量逐渐稀少,他又舍不得掏钱装修,就这么勉勉强强的维持着。
按照老板的说法,他一把年纪了,没儿没女的,这辈子也没能娶个媳妇,所以也没啥念想,这旅馆的维持着能糊口就成,他再有几年退休了也就不干了。
这些都没什么稀奇的,若不是自己的旅馆,八成也不会大半夜的起床给我们开门。
稀奇的是,原来这老板是苗族某个村寨的人。
他自己说是在村寨里犯了点事被赶出来了,至于究竟是什么事,却是不肯吐口。
通过和他的攀谈,我和墨白了解到,这边的少数民族村寨也分很多种,有些村寨呢为了改善生活,能接受外地游客,旅行团和散客都接,还有一些则是白天开放接待旅行团,到了晚上概不留宿。
也有一些村寨,干脆就不接待外来旅客,隐居深山之中,几乎不与外界来往,过着基本自给自足的日子。
偶尔倒是会允许一些售卖现代商品的货郎挑着货物进入,不过也有特定的时间地点限制,兜售完货物就会立马让货郎离开。
我一听这话,立马将此行的目标定在了那些基本不和外界来往的村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