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先生刚进门就跪下,吓了我一大跳,只见二叔从房间里出来,见到是他,惊讶道:“哟,这不是杨先生么,快起来快起来,咱们有话好说,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二叔伸手把他扶了起来,杨先生浑身微微颤抖着,脸色破败,笼罩着一层灰暗的黑气,看起来就像是不久于人世了一样。
更可怕的是,他的脑门上有一道白线,直贯天庭。
“陈师傅,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助纣为虐,帮助庄老板……呸,不该帮助那个姓庄的畜牲,我先前也是受人蒙骗啊……”
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二叔皱了皱眉,伸手搭了一下他的脉,顿时也是大吃一惊。
“杨先生,你这鬼气入体,白。虎入丧门啊,到底怎么回事?”
“我……陈师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就饶了我吧。”
说着,他又跪下了。
我和二叔对视一眼,明白了。
他肯定是以为我们两个对他暗中。出手的,所以才会上门认错求饶。
但这件事,跟我们压根没关系啊。
在二叔的询问下,杨先生总算是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天庄必闲请我们几个去居月楼布阵镇煞,主意都是杨先生出的,但是中途十眼天珠丢失,布阵失败,同时居月楼的阵法也被破了。
杨先生第一个就怀疑是我们叔侄故意动的手脚,破掉阵法,放出叶小月。
所以,我和吕不同在庄家别墅里,给庄必闲打电话的时候,杨先生也在场,也正是他给庄必闲画了十几道符咒,藏在外衣里面,告诉庄必闲伺机灭掉叶小月。
他的计划差点就成功了,可惜遇到了我们,不但叶小月没事,庄必闲还被送进了局子里。
当时庄必闲在别墅里喊救兵,其实杨先生就在外面。
但还不等他有所动作,突然阴气噬体,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浑身冰冷,感觉到四肢百骸都有阴气在窜行,痛痒难当,无法自控。
于是他也顾不得庄必闲,自己直接就跑回了家,打坐吐纳,想要把这股阴气逼出。
但他努力了好几天,那阴气非但没被逼出,反而越来越厉害,已经从身体内部游走到了天庭穴,如果再过两三天,必定一命呜呼。
杨先生想起那天夜里,二叔走的时候曾经跟他握手,于是就怀疑是二叔暗中下手,左思右想,终于鼓起勇气,来向我们求饶,恳请放他一马。
我这才明白,为啥庄必闲出事后,杨先生几天都不见人,原来是被人摆了一道。
但这个下手的人,并不是我二叔,更不是我。
于是我对杨先生一笑,说道:“这件事你还真找错人了,我建议,你还是去问问吕不同吧。”
“吕不同?”
杨先生立刻满脸愤容,说道:“他偷了我的东西,前几天我去找他索要,他根本就不承认。但是那天我特意防备着他,始终离他两米开外,他是怎么下手的?”
“恐怕你对虔门鬼手的本事太不了解了,如果他想对你下手,别说两米,你就是离他十米,他也有办法让你中招。”
二叔叹了口气说:“虔门鬼手的鬼字,不但是形容他们神出鬼没的手法和本事,他们本来就是通灵者,能够役使阴鬼。平安说得对,你还是去找他吧。”
“但是他偷了我的……十眼天珠,你们也知道,那东西价值连城,这口气我怎么忍得下。”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你东西丢了,只能怪你技不如人,守不住宝贝。”
我看了二叔一眼,暗暗忍着笑。
二叔在这一板一眼的训人,其实我知道,那十眼天珠此刻就在他兜里揣着呢。
我不动声色地对杨先生说:“如果你不想去找他,我替你去一趟也行。但十眼天珠这东西世间罕见,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从哪弄来的?”
杨先生犹豫了下,才说:“这个……实不相瞒,我是跟人借来的。”
“在哪里借的?”
“不好意思,这个我不能说,不然的话,恐怕我死得更惨。”
杨先生一脸苦笑,却打定了主意不说。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那就慢慢让你开口。
于是我当着他的面,给吕不同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此事,没想到吕不同很痛快的就承认了,并且还告诉杨先生,只要他从此认怂,就可以帮他解开。
杨先生咬着后槽牙答应了,并且对吕不同承诺,从今以后再也不找他麻烦。
接下来,我带着杨先生一起去了工地,找到了吕不同。
当着一群人的面,杨先生先是认错,不该助纣为虐,然后更是举手发誓,不再追究十眼天珠的事,以后见到吕不同,躲着走。
吕不同这才伸出手来,在杨先生的背后抓捏了几把,然后用力一拍,杨先生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随后,他脑门上那道白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这玩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