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了一声,赶忙向前追去。
那个身影速度很快,一直跑向了这栋别墅的地下一层。
当我和吕不同追上去的时候,那身影已经再次消失了。
我和吕不同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向地下室走去。
我们两个走得很慢,来到地下室后,我提灯查看,发现这里是一个休闲区,一旁是酒吧,另一边则是储酒的酒窖。
那酒窖里,堆满了各种标着英文的酒桶。
我们在地下室里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人影。
奇怪,以我们两个的本事来说,不管这地下室里是人是鬼,都不可能逃过我们的眼睛。
更何况,为了万无一失,我还提前开了天眼。
“不对劲,这里一定有些什么。”
吕不同不甘心地说,一边在酒窖里四处寻找着。
我也猜测着说:“会不会是已经跑了,要不咱们再去楼上找找……”
我话音未落,忽然觉得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绊了我一下。
低头看去,只见那里分明有一只手,迅速缩了回去。
“这里!”
我立即脱口喊道,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我喊完,从我脚下的酒窖空隙处,突然就冲出了一个瘦小的身影,闪电般往门外逃去。
他快,吕不同更快。
虔门鬼手毕竟不是吹出来的,只见吕不同不急不忙,伸出了一只手指,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已经戳到了那个身影的额头上。
那身影发出一声怪叫,身形翻落在地,像是受了伤一样,匍匐在地上,身体不住的发抖,一双眼睛也放出两道怨毒的光,阴森森地盯着我们。
趁着这功夫,我终于看清了面前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从外表看,这应该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浑身上下并没有半点敝体的衣物,脏兮兮的,就像一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
但再仔细看,这小男孩的两个眼睛漆黑一团,没有眼白,而且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黑气,尽管匍匐在地,但身体仍然保持着一个进攻的姿态,龇牙咧嘴地盯着我们。
这……这小男孩虽然像是有肉身,但似乎是怨气凝结而成,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
我不由惊呆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吕不同却是若无其事地蹲了下去,打量着那个小男孩,然后从身上把那颗十眼天珠拿了出来。
小男孩一见到这东西,顿时就流露出害怕的目光,身体不住地往后退,极力地在躲避。
“说说吧,你什么来路,在这干嘛?”
吕不同跟审问嫌疑犯似的,开口问道。
那小男孩显然是某种鬼婴煞灵,不会说话,不住地躲着吕不同,目光却仍然是恶狠狠的,不住往两边打探,似乎要寻机逃走。
吕不同又接连问了两遍,仍然没有回答。
就在这时,一阵阴煞之气突然出现在酒窖的门口。
我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伸手拍了拍吕不同。
“不用问了,我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了。”
“你说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伸手指了指门口。
吕不同也意识到不对了,慢慢起身转过头去,然后,瞳孔突然收缩。
就在门口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背对着我们,坐在一个轮椅上。
是刚才在琴房的那个!
而且,我一眼就认出了,这女鬼正是在居月楼碰到的,庄老板的老婆。
我定了定神,缓缓抚摸着手指上的盘龙戒,上前对那女鬼说:“没记错的话,你是叫叶小月,庄必闲的结发妻子。你从二十二岁跟他结婚,如今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但在三年前,你离奇去世,之后庄必闲建造居月楼,对外称是为了纪念你而建,对此,你有什么话想说么?”
我这一番话说出来,门口的女鬼并没有回应,但身上的阴煞之气却愈发浓厚,身体也随之莫名地颤抖起来。
而且我越说,她身体颤抖的幅度也越大,似乎越来越激动。
此时,地上的那个小男孩匍匐着爬了过去,沿着女鬼的身体钻进了她的怀里,看起来很是亲昵。
女鬼几乎瞬间就停息了怒火,温柔地抱着那小男孩,轻轻爱抚。
这无疑已经证明了我的猜测。
这个小男孩,正是庄老板和这个女鬼叶小月的孩子。
但他为什么会成为鬼婴,叶小月又是如何而死,仍然是一个迷。
地下酒窖里的气氛温馨而又诡异,我和吕不同再次对视一眼,双双收起了手中掐着的印诀。
如果不是面前这一幕,估计我们两个联手,不超过三个回合就能把这女鬼打趴下。
大概两三分钟后,吕不同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叶小月,跟你实话说了吧,三年前你离世后,你的家人就一直怀疑庄必闲,所以才会请我来调查你的死因,如果你有什么冤屈,今天不妨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