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暂时安置好,郑大虎和周氏也出来了。
“什么情况?”郑大虎问道。
郑一小声地将事情讲述了一番,“我们看这姑娘还有气息,也不能丢她在那里等死,就将人背回来了,怕人看到,所以特意从山上绕路回来。就是苦了妹妹和我们颠簸一路。”
郑大虎抱着自家小闺女没吭声,雨宝儿却摆摆手,“大哥二哥三哥,救人是对的。雨宝儿不累,娘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姑娘说的对。你们几个做的也对。不过,这总归还是要请郎中,这么昏迷不醒,也不是个事儿。”郑大虎皱眉道。
“爹,我可以给看看。”一向少言寡语的老四突然开口。“我平时跟着先生,也是看一些医书的。”
“老四,你要拿这姑娘练手啊?”郑三说道。
“那不然三哥还有更好的办法么?”郑四一边说着一边拖过旁边的小板凳,坐下给女子号起脉来。
郑大虎和郑家其他兄弟,都没见过郑四展露过医术,心里实在是忐忑。郑二和郑三都已经商量着,要不然就先去把宋郎中请来,然后说这女子是家里的远房亲戚什么的。
郑四轻叹口气,“这女子没有溺水,不过她应该是受了伤。不过我不方便检查,还是请嫂子来吧。”
钟氏和张氏互看了一眼点点头,去寻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将男人们都赶了出去,将女子湿衣服换了下来,仔细检查身上有没有伤口,又重新换上了干衣服。
身上是没有伤口,不过让钟氏和张氏惊讶的是,这女子身上的皮肤也太好了,又白皙,又细腻,根本不像是她们这种庄稼户养出的女子。
恐怕就是县城那些大户也养不来,应该是官家小姐还差不多。换衣服的时候,女孩子身上的一些东西掉了出来,钟氏看了看,将几样东西用一块干净手帕包裹起来,塞到了女子的枕头下面。
挪动枕头的时候,张氏抱着女子的头,让嫂子挪动,等起身后,低呼一声。
“怎么了?”
“嫂子,你看,血!”
钟氏急急忙忙出去喊郑四,告诉他女子身上的伤,可能在头上。
在头上比在身上方便的多,郑四检查了一下,“应该是落水时候撞上的,不过这药方我拿不准,倒是可以拟定一个类似的情况,去宋郎中那里抓药。”
非要跟进来的郑三顿时松了口气。
只要不让他家四弟拿药,他这心里就踏实了。
其实,郑四虽然没有真正给人看过病,可医术真的是懂一些。主要是他一入学堂,就被关夫子看中了,将他收做关门弟子,仔细教导。
而关夫子看似不起眼,只是一个镇子上的学堂夫子,可实际上这人是深藏不露。
当年李家的少爷并没有什么天资,关夫子也就因材施教,教导他一些别的东西。这么多年李家少爷在生意场上越做越大,其实和关夫子的教导是离不开的。
否则他也不能因为关夫子教过他,就将整个老宅都送与对方当做学堂。
因为郑大虎早就有话,许孩子们念书,却不许他们入朝为官,所以这三年来,郑四也只是背着父母,偷偷试水地考了童生和秀才,却不准备继续往上考了。
当了举人,也不能去考进士,或者说不能为官,那何必费那个力气。郑四丝毫不觉得不能入朝为官有什么好失落的,反而觉得有时间读一些自己更喜欢的书了。
关夫子虽然有些可惜这个弟子,但是人各有志,关夫子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虽满腹经纶,却也没有科举入朝为官。
所以对于这个弟子,关夫子反而十分欣赏,将自己的所学,尽数教给对方。
郑二脚程快,很快就去了宋郎中那里,按照女子的伤势,编造了一个弟弟从山上摔了一跤昏迷不醒的情况,让宋郎中给开服药。
宋郎中吓了一跳,这两年因为郑家经常卖来一些不错的草药的缘故,跟郑家关系不错,闻言就要亲自去看看。
郑二哪里肯让他去,连说不麻烦,宋郎中没办法,只能按照郑儿说的症状给开了几服药。还特意叮嘱,若是吃两剂不管用,还是让他尽早过去看看为妙。
宋郎中的药还是管用的,当天拿回来,钟氏就给对方熬了一碗,和张氏两人用小勺一点一点喂了进去。
让一个姑娘家,住在柴房这里,也不是太像话。但是郑家房子,正房东西两间,东边是郑大虎和周氏夫妻,带着自家小闺女,有时候两个小孙子也会过来住,西屋住着三四五六七五个小子,都是没成家的。
东西厢房则是郑一夫妻和郑二夫妻,让谁换地方也不合适。
算来算去,最后这女孩子还是都在柴房住,不过钟氏拿了床备用的被褥来,又将周围打扫了一下,多少也算是能见人了。
当夜,郑三将大嫂劝回去休息,自己在旁边守了一夜,说是等第二天让大哥二哥换他,正好他睡觉。反正跟宋郎中说的,也是他摔了,白天不露面正好。
这一夜,这姑娘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