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怎么了?”郑大虎觉得妻子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儿。
周氏摇摇头,将小团子放到小花被子里盖好,“我就是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忽然有点不一样了。”
这次换郑大虎疑惑了,将后面跟着的三个儿子撵出去准备出发,低声道,“夫人,实不相瞒,我刚才也有种浑身一轻的感觉。就……刚才咱姑娘看我的时候。”
“这……这是何故?”周氏声音颤抖,虽然是在询问自己夫君,眼神却瞥向了旁边睡得香甜的小女儿。
“咱家姑娘,或许真是个小福星吧。”郑大虎低声道,“夫人可还记得当年批命的那几个字?”
“你是说,福星降临,破茧重生?”
“哈哈,其实什么重生不重生的,我们现在的日子不是很好么?”
周氏温柔一笑,“夫君说好,那就是好,远离喧嚣,确实好。只是,前日我和你说的……”
“嘘。”郑大虎竖起食指,“那金光之事,你我二人知道就好。好了,我要带着儿子们上山打猎,希望今天能有所斩获,给咱们姑娘好好办个洗三宴。”
“夫君小心。”
周大虎和三个儿子带着猎刀、弓箭、绳子等上了山。
其实这洗三总要头一日就开始准备,今天才上山打猎不啻于临阵磨枪。
但是雨宝儿降生那日正值几月不见的一场喜雨,第二日这十里八村的壮劳力们都直奔了田间劳作,郑家也不例外。
到了晚上才由周氏提起,全家举双手同意,可不得今天一早上山打猎。
“爹,咱们要是打不到猎物怎么办啊?”郑一担心地询问。
郑三则是心思灵活的,一拍自己背的竹篓,“大哥你看我,这一场雨后肯定有很多蘑菇,到时候多摘一些回去也能当菜。”
“话是这么说,可妹妹的洗三,总不能都是野菜蘑菇这些东西。”
“混账小子!”郑大虎朝着三个儿子后脑勺一人一巴掌,“你爹出马,怎么会没有猎物。”
“爹您每次出马,都没猎物,十几年了。”郑三一边回头说着,一边跑。
“你可慢着点吧,这下了大雨,山上泥路湿滑的,摔你个狗啃泥……”
郑大虎话音未落,郑三已经脚下一绊整个人摔了出去,果然啃了一嘴泥。
郑一和郑二兄弟瞪大眼睛各自后退一步远离他们爹。
以前老爹顶多能吓跑满山的野兽,现在开始方儿子们了?看这铁口直断的做派……
郑大虎一脸尴尬。
这混账老三,自小就最顽劣捣蛋,长大了也没好哪里去,这种事情这么费劲吧咧的配合他干啥玩意!
等郑一和郑二过去要搀扶自家弟弟,却见郑三手里薅着一把野草哈哈大笑。
“三弟,你这是怎么……”
“三弟,你摔傻了么?”
郑家兄弟齐齐开口,却见老三不顾身上的泥土,举着手里的东西,“看看我抓着什么了?”
郑一仔细辨别了一下郑三手中攥着的药草,“这是……仙赐草?”
“哈哈哈,大哥二哥,我这一跤摔的可值?这里还有一片呢!”郑三仰头哈哈笑道。
“值!太值了!”郑一应了一声,和郑二一起帮着挖。
挖完了这一片草药,兄弟三个盘算了一下,这算是比较值钱的草药,卖到隔壁村郎中那里价钱恐怕会比卖到县城的大药铺少一些,但是乡里乡亲的总还要用得上那位郎中,结个善缘才好,还是卖到隔壁村更合适。
“今天算是开门红了,以前只能挖到一些不值钱的草药。”郑一感叹道。
“果然家里有了妹妹,事事都顺利了!”郑二满眼喜色地开口道。
“就是如此!”郑三用力点头。
郑大虎跟在三个儿子后面,听着三人嘀嘀咕咕哼了一声,但是听到后面三个儿子夸奖自己姑娘,这点不爽瞬间就化成了舒坦,嘴角咧到了后脑勺了都没发觉。
打不到猎物就打不到猎物,他老婆子那里还有压箱底的银子,大不了就去镇上买点酒肉豆腐,总不能让他姑娘的洗三宴办不下去!
可郑大虎显然是没想到,接下来他们这一路是难以想象的顺畅和……大丰收。
扑棱棱从草丛飞到脚底下的野山鸡、顺着痕迹找到的野鸡蛋、站在不远处愣头愣脑望着他们的傻狍子、看到他们父子四人转头就跑却一头撞死在树桩上的肥硕兔子……
郑大虎父子四人面面相觑。
“爹,这是怎么回事儿?”郑三疑惑道。
他们父子四人扛着狍子实在累了,干脆就地坐在撞死兔子的树桩边歇会,反正有这山鸡野兔傻狍子,足够给自己姑娘(妹妹)办洗三宴了。
“爹,咱们每次来,那些鸟兽都望风而逃,连鸡毛都摸不到,这次怎么?”郑一也满脸疑惑。
“这……”郑大虎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看到他身手最好的二儿子正徒手攀爬上了身后一棵大树,“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