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老兄先来,我要是不跟你先打个招呼,岂不是显得兄弟我不讲规矩。”
胡斐也从感悟中醒了过来,他走到滕文雷身前,问道:
“滕老师,你觉得我师父一开始就使出绝招,多少招能取胜?”
滕文雷叹了口气,说道:
“苗大侠的境界远在我之上,燕大爷的武功已经超凡入圣,不是我可以评论的。不过,我看燕大爷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全力,一直就在用基础刀法和苗大侠对阵。直到苗大侠精妙招数尽出,观无可观,燕大爷才终于移动脚步,三招将苗大侠打败。”
滕文雷现在对燕昭的感情非常复杂,这些话其实有故意抬高燕昭的嫌疑。
燕昭用苗人凤演化自己的刀道,在他嘴里变成了,燕昭想看看苗人凤的剑法,最后苗人凤的剑法燕昭看完了,觉得没必要再看了,用了三招,就将苗人凤打败了。
话里的意思,就是说燕昭真要动真格的,苗人凤也就是燕昭三招之敌。
说完,滕文雷自己也觉得有点亏心。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再说,先前李文豹比自己说的更肉麻,也没见人说什么。
胡斐皱起了眉头,他心底固然对燕昭异常崇拜,只觉得师父天上地下绝无对手,但依旧觉得苗人凤剑法精妙绝伦,至少自己是万万及不上的。私心里是觉得滕文雷话说的有些过了。
李文豹忽然抢步上前,拜倒在胡斐面前,说道:
“五台派李文豹见过小主,日后李文豹这条命就是小主的了。小主但有所命,李文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斐吓了一跳,急忙跳开,手足无措地说道:
“李大爷,你这是作甚?”
他刚才看到李文豹棍法森严,进退有度,也是一个高手,竟然给他一个几个月前还在做乞丐的小孩子下拜,还喊小主,可真是给吓坏了。
群雄面面相觑,心道好个李文豹,为了攀上阎罗爷,这节操是半点都不要了啊!
关舟心灰意冷,摇头暗道,这李文豹眼力之强,行事之果决,节操之低,我远不及也。真是我关舟平生大敌啊!
哈合台拽住李文豹的肩膀,将他拽了起来,喝道:
“李文豹,你别吓坏了胡兄弟。”
李文豹见群雄看自己,眼有异色,他丝毫不放在心里。
他放低身段说道:
“小主,我李文豹自从听到了阎罗爷的威名后,从山西日夜兼程赶来,别无奢望,就是想拜在阎罗爷门下,做个行走跑腿的。您既然是主人的嫡传弟子,那就是我李文豹的小主。”
李文豹不知道在原本的时间线上,在十年后的天下掌门人大会上,他挑战田归龙,被田归龙打败后,又被田归龙追上,用闯王宝刀砍断了胳膊。他想到自己镖局生意不好,家无积蓄,胳膊断了,武功一废,生不如死,一棍子敲碎了自己的脑袋,自杀身亡。
那时,胡斐也在场。
李文豹自然也不知道,他这一拜,不但将自己拜成了一个绝顶高手,还逃脱了十年后自杀身亡的悲惨结局。
胡斐期期艾艾地说道:
“这如何使得?”
李文豹正色道:
“这如何就使不得了?我李文豹就是要给群雄做个表率,让大家知道礼不可废,小主虽然年少,可也是主人的亲传弟子。就该我们尊敬!”
关舟嘴角一抽,暗道,比不过啊,比不过!
滕文雷皱起眉头,暗道,以后这日子不好混了啊!
哈合台有点懵,这老兄是干嘛?
我跟小胡斐称兄道弟有些日子了,无论是胡斐还是燕大爷都没觉得我这么称呼不对?你这是什么意思?指责我没规矩,不懂礼貌吗?
胡斐看了眼滕文雷,又说道:
“我对滕老师和哈老师,也是称老师的。你这么喊我,我受不起!”
滕文雷幽幽叹息一声,说道:
“胡兄弟,其实我们在人后也是称你为小主的。之所以当面和你称兄道弟,是因为知道你不喜欢这些虚礼,也是怕你不自在。”
关舟撇了眼滕文雷,心道,好大魔,果然不输于人。
哈合台看了眼滕文雷,心下感觉奇怪,这大哥越来越不对劲了。
大魔的体面是真的不要了吗?
哈合台却不知,在他大哥心里,四魔的体面早就丢了。
要是燕昭看到这个场景,保管会暗笑,卷起来了啊!
……
燕昭和苗人凤分别坐下,老妈子上了茶水退去。
南兰一向讨厌江湖人士,在苗人凤提剑出门后,就抱着苗若兰进了后院。
燕昭说道:
“苗大侠是否还因我杀了田归龙而介怀?”
苗人凤拳头一紧,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道:
“苗某技不如人,田兄命该如此!”
燕昭既然讨厌误会,自然就不会刻意制造误会,便笑了笑说道:
“苗大侠可知十一年前,是谁将毒药涂在刀剑之上的?”
苗人凤心头一震,只听得“噗!”的声响,他不自觉下,手上用劲,已然将椅子的扶手掰了下来。他盯着燕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