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燕昭的歌声传来,大家虽然大多是粗人,但这词浅显易懂,都能理会到燕昭此时心情,这又何尝不是他们此刻的心情哩?
文泰来看到骆冰追出去,本待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
这一刻,他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去了。
我做错了吗?
现在已经得知陈家洛和乾隆是一母同胞,乾隆是汉家人种。
马上就有机会说服乾隆拔乱反正,重造汉家山河。
如果给余鱼同叛会,双方血拼。
余鱼同武功盖世,一旦走脱,双方结下血仇,红花会谁人能抵得住他血腥报复?红花会必然会分崩离析,汉家江山再无重造的可能。
是的!
我没错!
可我没错,为什么我的心,会这般疼痛!
妹子现在追上去了,她也在恨我忘恩负义吧?
她一定对我彻底失望了吧!
我以后,在她面前,该如何自处哩?
……
赵半山叹息一声,难过地道:
“怎么忽然就这样了,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徐天弘看了眼陈家洛,说道:
“余鱼同武功盖世,当世鲜有敌手。要是留在我们会里……”
陈家洛脸色惨白,沉默不语。
石双英怒道:
“分明是他武功大进,看不上我们了。故意找借口的!”
李阮芷冷笑道:
“要不是你们耍威风想要拿我师兄立威,哪来的这些事情!不反省自己有眼无珠,折辱英雄,却怪我师兄。真不愧是见利忘义,鼠目寸光的江湖匪帮!”
陆菲青叹了口气,说道:
“沅芷,你不要再说了。”
红花会数位当家的纷纷对李阮芷怒目而视。
李阮芷毫不畏缩,瞪了回去。
赵半山叹了口气,上前给陈家洛解穴,连换了数种解穴手法,都解不开。他无奈地看着陆菲青,说道:
“陆大哥,我解不开余鱼同点的穴道,麻烦你了!”
陆菲青叹了口气,上前为陈家洛解穴,也是连换数种解穴手法,依旧无法解开。
他摇了摇头,说道:
“这不是我武当功夫,或许我师侄在外面学的!”
无尘等人纷纷上前,用尽浑身解数,依旧无法解开。
被燕昭点穴的陈家洛,文泰来和蒋四根三人都浑身发抖,脸色苍白。要是不早点解穴,必定大伤元气,折损功夫。
赵半山叹了口气,对着陆菲青行了个大礼。
陆菲青急忙扶住赵半山,说道:
“赵兄弟,你放心,我这就去寻我师侄,舍下一张老脸,总是要问到解穴办法的。”
赵半山说道:
“陆大哥,拜托了!”
……
陆菲青和李阮芷从道观出来,天色已暗。
李阮芷说道:
“师父,您现在有了张师叔的凝碧剑,将您的白龙剑传给徒儿呗!”
陆菲青叹了口气,说道:
“你大师伯最疼爱你张师叔,这次你师兄废了你张师叔一半的功夫,怕是不敢回去见你大师伯,才把剑给我的。这剑啊,我得亲自送回武当山的。”
李阮芷瘪起嘴,说道:
“师父,您觉得他们会咽下这口气吗?会去找师兄报仇吗?”
陆菲青沉默片刻,说道:
“红花会有仇必报,可你师兄不同,他武功之高,天下几乎无人能敌。红花会志在反清复明,恢复汉家江山。要是向你师兄复仇,怕是一众当家的得死大半,才有那么点可能!我看,他们应该会克制这仇恨!”
李阮芷一撇嘴,说道:
“师父您还真看得上他们,我看啊!他们死光也奈何不了我师兄!”
陆菲青苦笑道:
“你师兄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红花会帮众七八万。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要是双方对上了,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李阮芷说道:
“所以,师父不让我追师兄,是怕我跟在师兄身边,成为师兄的累赘是吧?师父留下的目地,也是为了化解仇恨的对吧?”
陆菲青叹了口气,说道:
“都是汉家好儿郎,要是真能化解掉这仇恨就好了!”
……
燕昭提着铁棍出了道观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和余鱼同的神魂融合,记忆根植与心底,现在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固然吐气扬眉,一方面又伤感多年情分就此断绝,再难往来。
他找了个酒楼,打了壶酒,也无心在安西多留,出了城,也不管东西南北,施展轻功,喝着酒,踏月而行。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他觉得真气有些不继,恰好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座镇子。
他找到一家客栈,要了间上房,又要了些酒,席地而坐,借酒浇愁。
不多时,外面传来了拍门声,他皱起眉头,问道:
“谁?”
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是我!”
燕昭心一颤,他急忙站了起来,打开门,骆冰脸色发白,俏生生的站在门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