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夜深了,早些安歇下吧。”
“你……”
天香借着烛火才发现,经过时间的发酵,冯素贞侧脸上赫然一个五指印,触目惊心。
“让我看看你的脸……”她伸手微微抬起冯素贞下颌。
“没事的。”被天香居高临下凝视的姿势,让她局促不安起来。
“怎么没事?都肿了。”
冯素贞两边脸颊不仅一红一白,还一高一低,明显的不对称。
天香心里恼恨自己下手太重。
“公主习武之人,出手重些也是难免,不必挂心,过两日自然好了。”冯素贞挤出一抹笑容,撇过脸去,避开天香的检视。
天香悔极了,“我把你伤了,怎么你都不责怪我的?难道是怕本公主不成?”
“公主在说笑吗?我什么时候怕过你。”冯素贞听她这样问,反而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哼!”真是,就不该给这人好脸色。
冯素贞温言道,“公主气恼伤心皆因我而起,只要你能就此快乐些,受点小伤也是值得,哪里会去责备你呢。”
“……”哼,巧言令色。
无论如何,动粗总是不对,天香自我反省。她默默接过冯素贞手里方巾,洗干净后放在窗外冷冻。
不到一刻钟,拿回来的方巾就已经是冰冰凉凉。
天香一手捧起冯素贞的脸,一手为她冰敷,吸取了早前的教训,手上力道刻意放轻放柔。
火烧火燎一般的感觉顿时减轻,麻木混沌的脑子也清凉下来,冯素贞满意的轻叹一声,不禁放松了神经,闭了眼睛任由天香摆弄。
这家伙,露出这么享受的表情干嘛!好像被主人爱抚的狸奴,发出开心的呼噜声一样,真是可爱!
天香心里软绵绵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她若能一直这样,柔顺乖巧就好了。
方巾渐渐失去凉意,天香循着幼时的记忆,对着冯素贞红肿的脸蛋儿,吹了吹气。
她记忆中,儿时习武受伤后,父皇对她伤口吹一吹,疼痛就会立时减轻。
痒痒的,凉凉的,香香的。
冯素贞明显一震,她原本的身姿,松懈随意,此刻却绷紧了背脊,端正起来。两边儿脸颊也瞬间充血,变得一般般儿的朱红色,连巴掌印都看不出来了。
“天香,这样就、好了吧?”
烛光下,冯素贞两颊如霞,眉目如画,美眸微阖,楚楚动人。
“没好,愈发、烫、烫起来了……”天香的舌头,不知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就打起结来。屋里并不暖和,天香却觉得好似放了许多炭盆,在她旁边烤着。
这人怎么这般好看?
她有些嫌弃自己,再想不出什么华丽的辞藻来形容心上人的美。
冯素贞见她一瞬不眨的盯着自己,遂腼腆又温柔的垂首笑了,手指勾了她的腰封,将她拉近些。
再近些……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