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隆说完好半天才有大臣战战兢兢出来说道,“陛下仁孝,我等理当支持陛下;但如今四处都要用钱,南下耗费巨大,国库恐怕无力承担啊!”
哎,看看康麻子还有十不全,人家下江南多滋润啊,各地的奴才都争着抢着接待,把皇帝伺候地舒舒服服的,纵使自家欠下无数欠款也在所不惜,为啥到了我大明,朕想去江南看看就这么难呢?沈隆暗中吐槽。
“既如此,那这笔钱就从内库里出吧,朕一路上也不做停留,不骚扰地方,地方上也不要用给朕接驾为名义勒索百姓,朕出京之后一路南下,到金陵再好生歇息。”沈隆说道,反正最近抄了不少家,虽然大多都送到了国库之中,之前也花了不少,可下江南的钱还是有的。
“到时候朕带上腾骧四卫和京营各一个卫南下,朝廷事物都按照以往的规矩来,但有要事诸位阁老先行商议,拿出个方略来,再报给朕。”这时候无线电报就派上用场了,就算沈隆离开京城也依旧可以把握大政方略,不用担心出什么乱子。
“臣等遵旨!”这些群臣终于无话可说,纷纷商讨起南下的细节,陛下虽然说诸位阁老都在京城呆着,可陛下身边要是没几个有分量的文臣,那可不太好吧?要是到时候有人进谗言怎么办?而且金陵还有一大堆高级官员指望着进京呢。
咱们可得把陛下看好了,免得陛下出去一趟,我还不容易才坐上来的位子就没了,于是一群人纷纷请命,要求和沈隆一起南下。
沈隆选了些办事能力不错,年纪较轻,身体条件尚佳的官员随行,现在出远门可是件辛苦的事儿,身体要是不好很容易挂掉,所以沈隆可不忍心让徐光启跟他一块儿去,他还是继续留在京中搞科研吧。
腾骧四卫和京营为了争夺陪同沈隆南下的资格,各卫争吵不休,沈隆直接比较了各卫平日里训练的成果,选了训练成绩最好的两个卫护卫自己南下,然后王承恩也带着辟邪太监随行,曹化淳则留在京中镇守。
花费了些时日,等一切准备做好之后,沈隆选了个良辰吉日,离开京城一路南下,一路上他果然没有太骚扰地方,每到晚上休息的时候,就跟随大军一起在城外安营扎寨,附近州县只需要供应粮草即可,而且这些粮草沈隆还是按照市价给了钱的。
所以一路上并没有给沿途州县的老百姓增加多少负担,反倒是因为大军的到来,让附近老百姓所生产的蔬菜鸡鸭买了个好价钱,对他们的生活也算是小有好处吧,因此老百姓对沈隆都是赞不绝口,很是让他收获了一波民心。
但我大明的官员实在是太牛逼了,不管啥事儿他们都想捞一把好处,这一日,当沈隆他们走到兖州府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么一位牛逼的人物。
沈隆大军在当地留好的地方安营扎寨的时候,附近州县的官员纷纷前来拜见,顺便送来各种新鲜蔬菜肉蛋,沈隆在御帐之中高坐上首,以驻扎在兖州城的第八代鲁王朱寿鋐、曲阜的六十四代衍圣公孔胤植为首的当地官员进来请安行礼,礼毕之后沈隆让他们坐下,开始询问当地的情况。
这也是自从他出京以来的惯例,身为帝王多了解些基层的情况、多听听这些基层官员的想法总是有好处的,说了一会儿,王承恩进来小声对沈隆耳语几句,沈隆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扫了一眼群臣问道,“寿张县知县是哪一位?”
“微臣在!”马上有一名官员站出来,两股战战说话都快打哆嗦了。
“好啊,朕早已下旨让地方不得借朕南下的名义勒索百姓,你倒是好,打着接待朕的旗号四处索要财物,连朕给老百姓的买菜钱都要克扣,败坏朕的名声,为自己谋取私利。”沈隆都快气笑了,这样的事儿你也敢做,真当锦衣卫和东厂是吃干饭的么?贪财的官员我见过,可蠢到这种程度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微臣教导无方,约束下属不严,请陛下赎罪!”兖州府的知府也跪了,他现在恨不得把寿张知县碎尸万段啊,以前就知道你贪,可没想到能贪到这种程度,这下连我也连累了。
“陛下,冤枉啊,微臣那敢做这些事。”这位现在只能地死不认账了,这要是认了,那还能有活路?怕是连去大员岛的机会都没有啊。
“王承恩!把证据都拿上来,免得别人说朕冤枉好人!”沈隆气极反笑。
王承恩那边早就把事情打听地清清楚楚,当地的证人,知县的师爷统统都抓来了,就连他们的账本都拿到了,一样样拿出来,知县当即瘫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此等贪婪无度之辈,若是斩首反倒便宜他了!当效仿太祖之时的例子,将其剥皮实草,其族四代不许科举,三年不得离开原籍。”麻蛋的,对别人是三个月,到你这儿了没个三年功夫,怎么能解我心中之气!
“吾皇圣明!”在场的官员那会给他说好话,当即山呼万岁。
不多时,这名知县就被押回寿张县,当着寿张县老百姓的面将其剥皮实草,他所贪污勒索的钱财也尽数返还给老百姓,寿张百姓全都感激不已,不少人都亲自来到沈隆的御帐之外叩谢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