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够狠,一下子把大学文凭与一生的幸福混为一谈,不过却启发了华子,他长得土帅土帅的,皮肤黑,但有棱角,“他们要是不给,我找人,咱们先礼后兵,据说去年小钟就是这么干的。”
“他怎么干的?”沈隆没说话,陆涛却好奇起来。
“他带了一个点心盒子,往校长室一放,管咱们校长要学位,校长当然不给,他忽然从背后抽出一把一尺长的尖刀来,说,‘校长,现在,我这一辈子就攥在你手上了,您要是让我过不去,您想想,您能过得去吗?’”
“校长开始说,‘把你的东西带回去!我不收礼!’小钟把点心盒子往地上一胡撸,从后腰上抽出一把刀往校长桌子上一扎……人家小钟现在就是工科学士了!”
向南和陆涛一齐笑了起来,沈隆也点点头,“嗯,这主意挺靠谱的。”别看小钟的手段激烈,可人家毕竟敢拼,你遇到这种常规手段没办法解决的事情,可不就得豁出去么。
他们四个读的学校叫京城建筑工程学院,学校排名不高,对于这种普通学校来说,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大事,别看小钟亮出了刀子,校长还真不一定害怕,他要是狠下来心,先将小钟安抚下来,然后转身就报警,小钟就得进去。
但是他为什么没这么做呢?原因就在于小钟这时候已经豁出去了,就算报警又能怎么样?一个学生因为拿不到毕业证,来给校长亮刀子,这事儿传出去好听么?学校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领导知道了又会怎么看他?你连这点小事儿都处理不好?
其实类似的事情沈隆也听过不少,他在读大学的时候就遇到过这么几例相似的事情,同样是因为成绩不够或者作弊,拿不到毕业证,但都通过特殊手段拿到了。
送礼这种事儿就不说了,有两位同学的做法可是让他大开眼界,一位直接找了这几个朋友,去印了点假名片,借了几台相机假装记者,然后他跑到学校教学楼楼顶这么一亮相,楼下朋友马上装成记者派出拍摄的动作。
学校马上就给跪了,学生因为拿不到毕业证闹到要自杀,还来了这么多记者,这还得了?赶紧让老师过来好生安付一番,偷偷把毕业证给了这孩子。
另一位的手段倒是没这么激烈,人家直接拿了把伞,不管天晴还是刮风下雨,都打着伞站在学校门口,大声朗诵着学校的校训,从学校进出和路过的人免不了都要看上几眼,时间一长,学校又慌了,咱不是把学生逼出精神病了吧?这可不得行啊,赶紧把毕业证给他打发走;于是这位也拿到了毕业证。
和这几位相比,高强的做法就有些太笨了,他既然敢自杀,那么豁出去把这股子气势展示给学校领导,毕业证未必拿不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杀这种事情大多时候都是冲动,要不是高强回家之后,因为家里的一团事情让自己的情绪积累到达了极点,他也不会跳楼,要是家里稍微安慰他几句,很大概率就不会发生这种悲剧了。
新闻上的那些学生自杀事件也大都如此,说他们既然敢自杀为啥不敢怎么怎么的都是嘴炮而已,从心理学角度来讲,他们在冲动的时候根本想不到还有其他解决办法的方式。
“喂,强子,你该不会真这么干吧?”陆涛比较理智,他把烟头丢掉,“学校不会像咱们这么考虑问题,他们翻一翻校规,这事儿就决定了,根本没什么可商量的。”
“那强子怎么办?这四年不就白学了?而且,他姨帮他找的那个公司正催他交材料备案呢,没文凭他交什么呀!”向南反驳道。
“文凭那东西好说,你去西直门,花不了多少钱,就能在路边买一个假文凭,你想买北大清华的也有。要非咱们这个学校的,我们手上不都有样本儿吗?大不了咱一起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扫描仪、电脑、打印机咱全有,连钱都能做出来,别说一张破文凭啦!”华子又给出了一个主意,他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倒是挺多的。
“没用,现在都在网上查了,人家回头一查就知道。”沈隆摇摇头。
“我可以改!咱学校那破网的数据库是我大二时候编的,进去改一改数据易如反掌。”陆涛一挥手,信心满满的说道。
“咱学校的好改,学信网的可不好改;多谢哥几个替我操心了,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看到他们帮自己操心,沈隆心里也暖呼呼的,他想起了自己在大学时候的那几个死党,可惜现在都天各一方,想聚起来可不那么容易。
嗯,等这次回去了,就找他们聚一聚吧,找个假期,约个大家都方便的城市,然后一起聊聊这些年大家伙儿的情况,只不过他们好像都结婚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
“算了?毕业证拿不到怎么办?咱学校的情况你也知道,可不像那些985、211,各大公司抢着去他们学校要毕业生,我们三有毕业证还没找到工作呢,你拿不到毕业证……”向南问道,“而且,你姨替你找工作也贴了不少人情吧?就这么算了?”
“这人呐,做错事儿了就得认!校规上写了考试作弊没毕业证,这是我作弊前就知道的,既然我选择了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