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主神大人退后一步，让开了位置让顾晓晴走上前去。

顾晓晴歪了歪头，有些不确定的问：“是让我进这里面？”

主神大人点点头。

顾晓晴抿了抿唇，眼神一瞬间的晦涩不明，最终却也只是笑笑，抬手再一次按上这扇陌生又熟悉的门。

“我进来了。”她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门。

待门打开一条足够她进入的缝隙,便闪身进去。

“大人，小小她……”顾旌终是忍不住询问道。

“不必担心，”主神大人转过身往外走去，“她很快就会出来，你切跟我到前殿去，神殿不喜欢有人在这里逗留。”

顾旌注意到主神大人垂在身侧的一只手一直紧握成拳不曾松开，心不由的更是提了起来，还想问些什么却发现再说不出来,只好先抬步跟上她。

见他跟上，主神大人接着说：“你晋升半神依旧，趁此机会正好在前殿参悟，若是能够一举参透，便能够获得神格，正式晋升为神。”

顾旌此时并没有什么参悟的心思，主神大人自然也是看出来了。

但这由不得他，还是被主神大人带到了前殿，盘腿坐在主神大人幻化出的蒲团上，闭目开始了参悟。

另一边，顾晓晴进入门内，门后是一个空荡荡的石室，却在她落脚的瞬间突然冒出熊熊烈火。

大火燃在身上带来剧烈的灼烧感，痛苦难耐。

她的骨子里却像是坠入了冰窖，像是血液都要结冰，变成冰凌从血管中凸刺出来。

冰火两重天中顾晓晴直直的站着，就好像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一样，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前方。

“冥顽不灵。”一个声音突然炸响在她的耳边。

顾晓晴眼珠动了动，原本漆黑的眼睛更加黑的深邃。

她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一言不发。

“说话！”那声音再次开口，顾晓晴身上的痛苦骤然加剧。

“你想让我说什么？”她垂了垂眼，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就算我说什么能改变你的决定吗？”

“说。”

“那好，我说，”她微微勾了勾唇，“我不后悔。”

话音刚落，下一秒，她的身上就发出一阵咔咔的声响，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毫不留情的折断、粉碎。

紧接着，她便无力的倒在了地方。

顾晓晴也不挣扎，接着倒地的姿势灵巧的让自己翻了个身，整个人面朝上躺在了地上。

这会儿倒是有了一肚子话想要吐槽，“绝对公平公正的最高规则竟然有了自己的意识，还对我这个半神都算不上的可怜人类使用私刑，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偏驳，不再是绝对的公平公正了。”

“你不用套我的话,我现在执行的就是你欠下的刑罚，是非因果，一个都逃不掉。”

顾晓晴撇撇嘴，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变化，嘴上依旧丝毫不松口，“你这着急狡辩的样子，是被我说中了吗？这叫什么来着……对了，是恼羞成怒！”

规则：……

它试图不理她来让她安静下来。

然而顾晓晴也不知是知道自己的下场，还是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不吐不快，就算承受着极致的痛苦，还要荼毒它那并不存在的耳朵，“我说，你这个规则从诞生起一直高挂在顶端，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就应该多到世界中看看，亲身体验比你这样旁观一样的看管用多了。”

“一成不变是不过的，你应该要向我一样勇于探索。”

“看我，不就达到自己的目的……抱歉，这不能告诉你，就算你公报私仇我也不会说的。”

规则：……

顾晓晴早就知道自己被规则抓住后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冰火炙焰煅烧之苦不过只是开始。

而她当初之所以会采用那种极端的方法也不是因为畏惧惩罚，而是因为她还有事未做。

顾晓晴闭了闭眼，将自己的想法波动按下，避免规则窥探到她的想法。

门内，顾晓晴默默承受着自己迟来的惩罚。

门外，顾旌被主神大人强压着，不得不进入了参悟之中。

主神静静站在殿中，双眸半阖，垂在身侧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她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作为一名维护各个位面平衡的主神，她本该是要向规则一样，保持绝对的公平公正，而她在这千万年中也正是这么做的。

但这一切，在她根据神殿指引找到顾晓晴的时候，就变了。

她开始变得像人类一样有了偏驳，明知应该怎么做，却在临到当头掺杂了所谓感情的影响。

初见到顾晓晴时，她认为顾晓晴以后会成为她的接班人。

直到她神魂破碎，体内驳杂的力量爆发，她知道，这是个不寻常的孩子，她无法成为另一个她。

而顾晓晴审判之火的逐渐减弱，也验证了她的想法。

但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