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三 有钱买不到货(1 / 2)

华夏蚕茧的行情出现了轮番上涨。

和当年炒作橡胶一样,许多投机资金都加入了进来。

广东顺德,标哥还是和往常一样,一早来到了茶楼叹茶。

“早晨!”

“标哥,早!”

“标哥,过来饮杯了!”

……

标哥成了大红人,茶楼里许多人在跟他打招呼。

早上去茶楼喝茶,虽然说是当地的一种风俗,但也不是每个人天天都来的。

说句实话,上茶楼多少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标哥常来的这个茶楼所在地,逢二逢七是趁墟日。

趁墟是广东白话,翻译成北方话就是赶集。

广东由于地处岭南,地理上的隔绝,使得广东白话保留了很多古汉语。

如吃饭说成食饭,走路说成行路,卖光了说成沽清,喝茶喝酒说成饮茶饮酒,家里说成屋企等等。

父亲叫老豆,母亲叫老母。

这父母亲的叫法北方人绝对听不懂。

但更奇怪的是,有些地方叫父亲为叔,叫母亲为婶。

北方人就算是听懂了也是一头雾水。

叔、婶不是父亲的弟弟、弟媳的称呼吗?

最神奇的是,没有这两个字,广东人用一个“冇”字代替了。

看着还挺有道理,有字中间二横没了,不就是没有的意思嘛!

今天是墟日,特别的热闹,附近几条村的人都来趁墟。

鸡、鸭、鹅、猫、狗、兔一应俱全。

蔬菜的品种反倒不多,别看广东地处亚热带,春天一样没有多少蔬菜。

冬天里茁壮成长的菜心、白莱、萝卜等已经过季了。

现在有的也就是生菜、油麦菜几个品种。

南瓜、丝瓜、冬瓜、苦瓜等要等到夏天才能上市。

卖小百货的,如锅碗瓢盆的不少。

卖米面油茶的也很多。

墟上最多见的是一种叫做大良崩砂的小吃。

由面粉、糖等制成类似蝴蝶状,油炸而成。

当然,卖粥粉面的更多,到处都是香气中伴随着吆喝声。

男人们来墟上逛逛,买两斤米酒,买点烟丝,然后去茶楼喝茶,这一天就过得挺惬意的。

标哥刚刚坐定,他是老顾客,茶楼里专门给他留下座位。

柜台那里也存着他喝剩下的酒。

不过,今天人多,酒楼里烟雾腾腾的。

许多人捧着个大竹简,咕噜咕噜地抽着水烟。

竹筒做成的水烟筒也是茶楼预备下的,方便食客过把烟瘾。

标哥已经不抽水烟了,他觉得那个东西没档次,不符合他的身份。

他平时都是买纸烟抽。

这阵子收蚕茧赚了钱,纸烟更上了档次。

他现在买的是边区产的“仙鹤”牌香烟。

这仙鹤香烟最特别处是带着一截白色的过滤嘴。

据说是能够过滤掉烟毒,不伤人,提神醒脑。

过滤嘴可不是一般地方能生产的,这要用到醋酸纤维。

目前,还只有边区一家独门生产。

“啪!”一声脆响,标哥手里的打火机喷出个小火苗。

标哥点燃了香烟,轻轻地吸了一口。

一股淡蓝色的青烟从他的嘴里飘了出来。

“咦!标哥,厉害呀!食这么贵的烟仔!”

阿光刚刚走来,羡慕地看着标哥说道。

他可知道,这烟一元一包,没几个人买得起。

就算他,平时也不舍得买香烟抽,都是捧着水烟筒咕噜咕噜地过瘾。

“湿湿碎啦!现在省城的大老板都食这种烟仔。来,整一支试下!”

标哥很大方,抽出一支烟递给了阿光。

阿光很激动,手在衣服上擦擦,小心翼翼地接过来。

旁边的茶客都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真係好味!”阿光点燃,吸了一口,有点陶醉地说。

比起水烟,这带了过滤嘴的香烟更醇更香,没有一点杂味,不呛不辣。

“阿光,这几天怎么没货出了?”标哥轻轻地问道。

刚刚还一脸陶醉的阿光,一听标哥的问话,马上变成了苦瓜脸。

“标哥,真係冇办法,现在周围几条村都冇货!”

阿光苦着脸说道。

标哥知道,这是实话。

蚕茧行情大涨,凭空里多了不少各路神仙,都来抱购蚕茧。

“同村里人讲讲,我落定,以后的茧全部给滴!”

标哥说道。

“标哥,这价钱天天涨,你落定都没有人愿意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