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怨气还是信力都可以转化为念力,前者化解起来靠疏导,后者则要‘送阳人’达成愿望。
邹正是天生的灵胎,化解怨气自然手到擒来。
搁我,就用不来,平日遇见也就只好避开远离。
鸣凤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这孕妇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我不时瞄一眼邹正,听那孕妇说话。
“姓王的真不是东西,俩个人合起来当我是代孕工具,把娃生了,就让我扫地出门,打的是好主意,我能让他如愿!
现如今这男的没一个好东西,自己不能生,还四处造谣别人的不行。
可怜我,为了怀上这个,光去拜观音都花了不少,要不是碰到你好心,还不知道搭进去多少冤枉钱。
可自打怀上这胎,老吃不好睡不着,你看我这嘴,”女人把嘴巴张开老大朝邹正凑了过去。
邹正一张白脸颤巍巍朝后躲,蹭着树歪了一下,收回手指,抹了抹眼角,仍撮细了嗓门说:“上火了?”
“是啊,”女人擦了把汗,把大衣从肩膀上往下掀了掀,才说:“这肚子里好像装了个火盆,每天烧的我心窝子焦躁,三天两头口舌生疮,还拉不出来,难受得不行。
可巧,今天在这儿碰到你了,你能不能帮忙想个法子,怎么治?”
“医生怎么说?”
“那些人,都是骗钱的多,就想推销些药,他们好多拿提成,当我不知道,”孕妇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拿手擦了擦嘴,继续说:“以为我会上当,我可不会那么傻。”
邹正悄悄的把脚往后退了些,不经意间调整了靠在树上的姿势,手势没变,还在一缕缕的吸着婴灵之气。
劝那孕妇说:“三甲医院的主任也不缺你这点贡献,他们说的话,多少还是听听,对孩子和大人都有好处。”
“主任的号轻易怎么挂的到,”孕妇听了,举起手比划,“一次就要三百多的挂号费,我又没有人报销。”
“孩子爸爸不出钱?”
“他出的钱都是买了孩子用的,哪儿有闲钱送到医院那无底洞。”
我正听着,鸣凤出声打断:“让邹正停手!”
“好,”我痛快答应。
利落站起身,就朝他俩走过去。
邹正见我过来,把脸歪到另一边,想眼不见心不烦,可我怎能让他如意。
腾出一只手,拽着他胳膊,凑到他耳旁小声说:“差不多得了,还没完没了?”
邹正没来得及说话。
那孕妇搭腔了说:“你怎么抱个野猫往人身边,也不知道打没打疫苗,万一挠着!”
我瞪了一眼她,心想,不识好歹。
手下的胳膊还和我较着劲,邹正这臂膀,饶是病成这样,仍然孔武有力,硬邦邦的。他压根不听我的劝,仍然悄无声息偷着灵力。
“你这是玩火,”我压低声音说,狠狠瞪了一眼。
邹正的眼眶红着,露出一丝哀求,倒把我看呆了。
赶紧呼唤鸣凤,“怎么办,殿下?”
“用水灵冰封!”
“光天化日之下?”
“日落之后就来不及。”鸣凤并不催我,只是道出事实,容我选择。
“可我从来没在阳间用过灵气,有什么禁忌吗?”
“没有!”
鸣凤的话语短促,正是为了配合我的行动。
我用力拽住邹正的胳膊,水灵拧成一股绳绑住他的手指。
邹正忍着疼,吐出一句:“别这样!”
“你这样害人,日后因果报应够吃一壶,快住手,我们想别的办法!”我劝他别和我斗气,毕竟现在他的状况实在不好。
我用的水灵可是出自天水府的正统,这招使出来并未用全力,再加点劲,保管他的手指保不住。
我正专注对付邹正,冷不防脑袋发紧,头皮裂开的疼,这一松神,困住邹正的水灵立马松开。
顾不上邹正,因为孕妇不知什么时候绕到我身后,拽住了我的头发使劲拉扯。
见我回头,她嚷嚷着问:“你干什么,抓着胳膊想干什么?”
倒像我是强盗,她来拔刀不平。
我后仰着,手把着头发,睚眦欲裂的说:“放开我的头发,少一根你赔不起!”
这女人疯了,她撒手的时候一用力,我感觉脑后面秃了一片。
还恶人先告状,大叫着说:“敢让猫挠人,看我不把你的毛都薅下来!”
摸着后脑勺,我的眼泪差点流下来。
可对着个孕妇,还是个有点疯的,我能怎么办!
反身一脚飞上去,踹得邹正倒地,解气。
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姐怎么能平白受这冤枉。头发本来及不多,刚刚准掉了不老少,吃多少黑芝麻都补不回来的损失。
邹正倒在地上,也不起身,只是哀怨的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鸣凤说:“你刚刚一脚踢在他章门,乱了他的导引,快去拍他后背肺俞,他这一口气不顺,很快暴毙。”
啊?我没料到这一脚如此致命。
不顾地上掉落的头发,把猫塞到邹正身前,赶紧把他扶起来,拍他后背,也不管什么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