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新队友——穿云,曾经是顶流打手,但现在功力剩了几成还不知道。
刚刚交手的,无非就是那几坨来处,要么是羽皇胡和泰的千乘纵队,要么是羽皇胡和泰的万法归宗联盟。
景明不肯告诉我小鬼的下落,但对嚣张过来打劫的光头鬼的来历给出了一些分析。
巫灵之地处于绿灯塔和教皇区的南北接壤处,常年活跃着羽皇两股势力,千乘纵队主管行政考勤,万法归宗则主要负责夺宝夺灵。
这次出门用引魂阵,想夺我灵体炼制傀儡的八成就是这个万法归宗联盟。
羽皇胡和泰实在太老,多年未曾露面,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如果落尘的记忆还在,或多或少还能回忆一下往昔,穿云这家伙,不提也罢。
问他,他也是三缄其口;再问就开始抱怨,说什么知道太多不能乱说,乱说遭天打雷劈。
我不信!
结果真的是!他刚开口说了一句:阿泰那小子,一道闪电就出现在朗朗乾坤,毫不怀疑,再说点别的,那道闪电即刻就下来把他撂翻在地。
原来这小子在三皇面前发过毒誓,绝不背后说他们三的闲话,说一句就挨雷劈。
景明听到这里,立刻和穿云热络起来,说他也经常被法则警告,没事就被穿灵箭伺候,以前不懂为什么,原来真因在这里。
穿云不好意思挠挠头说“给他们骗了,当年也是年轻,话太多,怕嘴贱说错,才代表两界行使们发了个毒誓。”
所有在两界行走的,甭管是‘送阳人’、‘监察使’还是‘祭灵人’、‘功德使’,法力甭管到哪个层级都会受到法则的约束。
最强的法则就是不可妄议三皇和上古大帝,只要被检索到关键字,直接就是雷劈。
完全没什么言论自由,以前的两界行使因为这个被劈死的就有不少。所以在冥界区分人和鬼也很简单,可以随意谈论三皇的都是鬼。
景明补充说:“纲常礼法崩坏日久,这雷电之罚只在巫灵之地和秘境显现,其他地方没听说有人遭殃。”
没想到过了一千年这么久,穿云这厮发的毒还在起作用!
比山盟海誓都经得起检验啊,这是!
怪不得,老爸不让我在冥界许愿,真的是要拿命换啊,亲们!
“为何我提起羽皇什么的,不判犯规?”问穿云。
他拨了拨胡子,“嗯,肯定是因为你现在太弱,他们感受不到你的存在,没错,就是,这样。”
麻蛋!这解释听起来侮辱人格,但事实如此,不得不认可。
景明跟着我,我跟着他。
三纵两跳到了一处界碑,穿云挥手撒了一把灵力上去,一块石头上,刻着两字‘窖藏’。
穿云解释说:“这地界本来就是我们以前鬼混的秘密基地,让我找找,以前的私货还在不在!”
话说完,就把自己化成剑,吭哧吭哧挖地。
不一会儿就搬出好几坛红褐色的酒罐。
我望了景明一眼,俩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私货?”
几罐酒?不是什么天灵地宝甚或修行秘籍?
穿云趴到酒坛口处深深吸了一口气,砸吧着嘴,“香啊,香,爷这一千年,肚子里的酒虫都饿死好几茬了!”说着,就又掉眼泪几滴。
景明,满头黑线!
我,好想打人!
*
二锅头一杯,高粱红一壶,喝了这一杯,愁情烦事抛诸脑后!
梨花白一壶,仰头干一杯,喝了这一口,前尘往事莫烦忧!
敬天地,君亲师,一壶杏花春,抽到断水水自流,明早醒来定去留!
喝多了的穿云话更多,盘着腿一手搂着景明,一手搂着我,“落尘啊,落尘,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你这不像娘们的娘们流眼泪,你说你哭啥,哭啥!哭得我心里难受!”
感慨完自己就哭起来,声音嘹亮,哇哇叫唤,鼻涕抹在衣袖上,又伸过来扒住我伸不直的腰。
“拿一边去!”景明扒拉着他,坐到我俩中间。
景明不亏是木头,酒倒进去,就像入了木桶塞上木楦,一丝酒味儿都没漾出来。
哪儿像我,酒杯端起来,就开始晃,眼睛对不准焦。
穿云的大舌头终于噎住哭腔,说着酒话,“这地方月华如银,天干地灵最宜藏酒,殿下,你看,今晚月盘子老大一个,是不是下酒最好吃!
北疆的大汉,鼓将起来,西域的舞娘,挑个最浪的,舞一曲,殿下和爷开心,有赏!”
边说边拿着沽酒的木勺打着拍子,唱起来:“他娘的好酒来一壶,来一壶,哦呦,妹妹你莫要走,哦喽;西边的风吹,吹不倒,汉子何辽久,喝老酒,哦呦!”
别看穿云一脸大胡子,唱起小调还真是贼拉地道。
从不喝酒的我,第一口辣掉眼泪花,第二口辣掉舌头、肠胃和肝脾,第三口就辣不怕,也挺灵性。
搭着景明的肩膀,脑子特清醒的问:“老哥,这以后咋办,我租的那间屋子就够一人住,突然多了一个大汉,别人怎么看我?怎么看我?你说!
也不知道穿云打不打呼噜,卫生习惯好不好,苟且养活自己都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