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门一脚,刚刚触发的技能“瞬移”显然破茧,可明显的缺憾就是,此技能抽风,时好时穷。
联想到此前打斗时,手边这把破剑也是一样,飞出去秀了一下就狼狈钻土里。
景明时常说的“从心”,未必没有道理。
或许在这冥界,‘信’‘念’‘灵’‘力’‘气’完美统一,就能晋级。
把破剑抓在手里,以‘念力’驱使,运至渡魂的碑界,让它绕着逡巡好几个来回,才收它到面前。
这么看来,运‘念’为力,还挺丝滑;刚刚破剑走一遭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如果混战的时候,驾驭它能不能也这么来回自如呢。
想到这儿,觉着那水帘幕布是个练习的好场所。
飞奔到界碑前,把剑往空中一抛,刺向水幕。
哪里想到,乌金剑飞到离水一米的距离就被弹得七扭八歪飞回来。
莫非,这水幕是个结界?
还要再试一次,那水幕里就显出几个鬼出来。
当中一个,身量不高,浓眉宽眼,阔鼻大招风耳,头上包着绸布,衣服穿了半边露出肩膀头,大当啷裤掉在胯上,手里提一把铡草用宽片儿刀。其余几个鬼瘦猴一样像是缩水的干尸一样,都打着赤膊,腰间围着草裙,手里拿着钢叉。
“你可是过路的?”大耳朵鬼问。
算是吧!点点头,“是路过的。”
“问你是不是过路的,”大耳朵鬼提高声音,“你听不懂鬼话?”
“不好意思,我是个‘接生婆’,确实不太懂鬼话!”
旁边几个瘦猴鬼交头接耳一顿嘀咕,钢叉在水光下隐隐透着红。再仔细看,其中一个草裙上还滴答着红褐色的黏液。
大耳鬼扫视周边,又问:“怎么只有你一个?”
“来这儿,还要结对一起吗?”不懂就问。然而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这里本就是一个给钱就能用的驿站,怎么出来的几个鬼都拿着兵器。
在冥界也见过不少鬼,把衣服穿得这么漏风的还是头一回见。
为了避免误伤友军,还是聊一下,探探口风。
“用渡魂的话,需要多少费用?”我问。
“官价!”这大耳鬼甩甩空着手的膀子,“你是个生瓜蛋子,什么都不懂吗?”
“对啊,您老怎么知道!”
“你个小屁孩,说谁老?”大耳鬼脾气还真不好。
不过是个尊称,就上火。也是个没文化的。
“所以,您能告诉我付多少钱,才能借宝地一用吗?”出门在外,和和气气,不要动不动路怒症发作。
草裙上沾染着不明物体的瘦猴鬼说:“当然是把身上的钱财统统都留下孝敬才好,你个奶娃娃出门带财危险,遇到那没好心眼的,就是祸患!”
好么,打劫还把自己描画的如此高尚仁义也是没谁了!
“您说的对,老爸也告诉我,出门别招贼惦记,所以一分钱都没给我,”把乌金剑捏在手里,傻白甜的说:“等我打听了过路的价格,这就回家拿钱去!”
说完,转身就往山下走。
“等等,”大耳朵闪身过来,拦了下山的路,说:“回家,那倒也不必,看你手上这把剑也值点钱,不如留下来死当做过路的盘缠?”
五行区不是向来平稳,怎么还没到边境,就有拦路的劫匪。
“敢问诸位是山宗哪支弟子,怎么好替人拿主意。”嘴上应付着,心里计较怎么翻出这几个鬼悄悄围上来的包围。
“什么山宗,子弟,”瘦猴儿鬼是个爱抢话的,“遇见了都是缘,看见你这娃娃模样不错,俊俏可爱,心里喜欢,替你家人疼爱疼爱,好不好?”
滚你丫的,姐姐戴着口罩您是有透视眼,哪儿看出来模样。再说姐早就过了十八,主意都是自己拿,轮到你个卷毛啰嗦。心里腹诽着,斜着往缺口处后退,摇头说:“不好,不好,我要回家找老爸!”
一群鬼笑起来,半个山震荡。做坏事还这么高调,这么好一风水宝地,难道没有护山鬼?
还是说,想到透着红的钢叉,和瘦猴鬼的草裙,想到:莫非,这儿原本的鬼已经遭遇不幸?
一个瘦猴鬼凑到大耳鬼边悄悄说了句什么。
那大耳鬼转过脸又上下打量我一番,眼珠‘哐啷哐啷’转了两圈,对旁边的说,“去,试试!”
只见那鬼从草裙里摸出一个葫芦出来,拔了木头塞,递到我面前,说:“闻闻!什么味道?”
“您哪,一点常识都没有。我站在下风口,怎么闻得到味道,”一股臭袜子味儿,好在遮着脸,对方看不出我痛苦狰狞的表情,强迫自己不要弯腰现场表演呕吐。
半信半疑的对方允许我挪到背靠山的方位。
“怎么样,小娃娃,什么味道!”
“啊呀,这甜得好像香卤鸭掌的味儿,搁哪儿找到的?”故作好奇。幸而在现世界习惯两张脸表演,要不现磨演技还得小心穿帮。
“香卤鸭掌?”大耳鬼问,“什么味道?”
“海盐三两,花椒十克,麻椒五十颗,香叶三片,红线椒五对,桂皮两段,生姜切薄,葱段留白,陈皮留香,冰糖一两,鸭掌五打,开水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