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一张脸皱成包子,眯着眼睛打量老爸,不客气的回怼:“你是哪里来的跳梁小丑,敢阻碍我祖孙叙旧?”
老爸顺手就从地上捞起一个冰坨子扔了过去,奶奶躲闪不及,腿上挨了一下,疼的脸都变形了。
这一眨眼的功夫,儿子和亲妈单挑,这可真是人间悲剧,哦,不,冥界悲剧啊!
你俩生前不还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吗?怎么一死就浑然不顾为人的情分,这变化委实预料不及。
赶紧拉住老爸的衣服,劝他,“你怎么和老人家动真火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今晚上分明是为我而来!”
老爸低头看着被拽住的衣服角,烧着火的眼睛立马熄灭,嘴角浮上一抹笑,问:“你知道她是为了掠夺你身上的灵力而来,还这么镇定,是料定我在这里,她不能拿你怎样?”
收回拽着他衣服的手。
万没料到,老爸认定奶奶就是个妖婆,这可怎么办?
回头看看刚刚那堆成山的冰妖怪还在奋力的扒拉,完全没注意到本尊已经逃出来了。
原本离奶奶几十米远的其他冰坨们没了祷告的声波攻击又一个个朝这边涌过来。这边厢,俩人还杠上了,不管,救人要紧。
我先往前跑了。
亲母子哪儿有隔夜仇,没准两人一会就能友好协商、互诉衷肠呢!
刚迈开脚走了两步,就听得身后‘轰’‘轰’两声巨响。
奶奶的黑色修女袍背后突然出现了金黄色的十字架,那刺眼的光芒将周身十米远的地方烧灼成一个大坑,老爸已经飘在半空,左手提溜两个大陶罐,在我搭起凉棚眯着眼睛张望的时候,把那大陶罐扔到了奶奶的头顶。
那十字架直接变作高尔夫球杆,‘轰’‘轰’两声将那陶罐打到几百米远的地方炸裂开来。一地刚冒出来的冰坨就被这两个远程攻击炸成了粉末。
别说,这搁远了看,俩人配合还真是默契。
一个管抛球,一个管打球。
两人不断变化着方位,老爸一开始每次扔一个陶罐,后来一次扔俩个,奶奶配合得好连续几个本垒打,那些傻呆呆的冰坨子们刚一露面就四分五裂重归大地。
简直想拍手给他俩鼓掌,难得可以约在一起打球,这场面还挺温馨。
奶奶的修女服下忽然冒出一阵黑烟,这黑烟延续起来连绵不绝,足足有一个动车组那么长,一眨眼的功夫,黑烟里就走出了无数个和她差不多穿着的修士、修女,各个都背着一个黄色的十字架。
整齐划一的拿起背后的十字架朝老爸扔过去。
这要是碰到,老爸还不立刻变成筛子了。
焦虑之际,左肩上银鱼的地方发热,这应该是灵气所在的地方,默念‘天地有灵,如意随行’指尖沾了些灵气甩墨水一样用力画了大大的×给那些十字架,也不知运气好,还是小鬼教的口令有效,那十字架居然被我打落大半砸到地上,冰封的地面裂出了蛛网。
既然好使,别废话。
老爸左突右闪像滑溜的泥鳅游走在攻击之下,我那气疯了的‘奶奶’终于露出本来面目,金黄色的头发卷着波浪披散在身后,深陷的眼窝表明她就是个外国妞,黑色的修女服换做黄金蚕丝的名牌睡衣,嘴里又开始念:“万能的主啊,让这些可怜人都在你的圣光下忏悔吧!”
不等老爸动手,我直接抓了一把灵气一个大耳光隔空抽向她,不甘示弱的大叫一声:“滚回你老家,忏悔有用的话坏人都升天了。”
绝不饶恕一个混蛋!
这妖怪脑袋一偏就躲过了我这根废柴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的一击,她不再追击老爸倒朝我冲了过来。
摆明了欺负我这只弱鸡。
来冥界的这段日子,除了能忍受苦痛的折磨,另一个技能就是‘百米冲刺’。
‘化生池’怎么还没到,为什么会遇到这么多外邦的妖鬼!
往前奔的时候只听得耳边‘嗖’的一声,我被大力扑倒拍在了地上,怀里的包裹?顾不上看身后,捞起包裹一看,小雅思的脸变得透明,眉毛淡的就要淹没。不好,准是耽搁的时间太久,她要扛不住。
浑身上下也没有别的灵丹妙药,急得回头找帮手,只见一片绿色茫茫的织网束缚者那些追赶我的黑衣修士。
而在半空之中,一团火正在烧,这火不是橙黄色,也不是青蓝色,而是酱油的黑,火里染着油,那长着金黄色头发的鬼,衣服被点着了,怪叫着往东北方逃走。
丢盔弃甲的修士们也化作黑烟消失在视野。
绿色‘化魂’卷起地上残存的冰坨们远远的甩到了刚刚烧灼的大坑,填平了路面。
“景明,你怎么来了?”真是患难见真情。
“正好路过,”景明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我,“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要救这个小姑娘,”指指手里的包裹,“可惜,能力有限,她好像快不行了。”
景明看了一眼包裹里的小雅思,指挥我,“给她点‘生脉’,先把气续上。”
‘生脉’,我没有!只能瞪着无辜的眼睛求助,“你有吗?”
“这个给你,”一个声音清脆声音,原来是个小姑娘,她手里捧着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