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着时候喜欢助人为乐有关,这也就能说得通了,“那坏事做的多呢?”
“炸油锅,拔舌头,鞭抽,账肯定算完了,才让它去别处。”
这传统酷刑居然还在?都二十一世纪,还没改良?听上去有点残酷血腥。
“那要是杀人放火的呢?”
“活着的时候给偿命了,死了也就不计较;若是活着的时候侥幸逃脱,被杀的先做了鬼怎么会放过他。”白胖子说:“就算被杀的没找他,那不还有鬼差等他。”
说的还真是有道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插翅难逃!
现在开始多做好事来得及不?景明说我本命强,鬼命自然不会弱,也是这个道理!
照着白胖子的理论推算景明以前是个超好的好人,怎么一想到这里就有强烈的违和感呢。
正聊着天,病房里面传来了哭声,是呜咽呜咽的哭声,在鬼哭狼嚎的背景音里,竟然有种亲切。
陪床的老太在哭。
白胖子照例在医生把人推出来的时候,一把拽住蹲在床头的鬼,说的话倒是挺温暖,“走了,老爷子,上路享福去。”
孟医生见我还在走廊,也只是摇摇头没说话,推着病床往电梯那头去了。
也不知道老人弥留之际见没见到忙碌得一天看不到的亲人,哎!
既然噬魂兽没来,去窗户边看看热闹也不错,鬼差叉鬼的大型场面还没见过哩!
从半开的窗口伸出脑袋,这2.0版本的眼睛真好使。
几缕灰色的游魂还钉在叉子上,汩汩的往外冒着血水;那边一长串的游魂有的披头散发有的瘦骨嶙峋有的眼冒凶光有的张牙舞爪有的在地上打滚,不过统统被长链子拴在一起。有的是透过腰椎有的是透过琵琶骨有的是顺着脖子有的是穿在肩胛骨,带出的血流了一地。
还有被打出脑花的,红的白的喷的草皮和树根下都是。
鬼差们都穿着黑色的职业制服,动作倒也娴熟,就是效率差点,明明叉子扎过去直接就能扎住的偏偏扔歪了,只扎了半个胳膊,那野鬼四下逃窜,有的就跑进了医院的门墙再不出来。
鬼差们只站在外面也不进去捉,不知是什么道理。
一分钟不到,刚钻进医院的几个鬼又重新跑了出来,身上顶着几个红十字架,嚎叫着,比被钢叉叉到的时候还叫的凄惨。
鬼差利落的将这些满身流血的鬼串成蚂蚱扯着扔进了队列。血慢慢渗进地里,发了芽,开出几朵月白色的花,队列里为首牵着铁链的一个小姑娘走出来,小姑娘也就十岁光景,扎着俩个小辫子,大大的蝴蝶结飘在脑顶。她将那些花收到手里,冲着我所在的窗口摇了摇,这才转身提溜着一晚上的战利品消失了。
走廊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度,裹紧身上的单衣往回走。
黎黎见我回来,放开手机问:“怎么去了趟厕所这么久?”
“路太远,不好走!”
“神经!”她说,“萘萘,睡不着,怎么办?你陪我聊天行吗?”
“神经,”这句话还给她,“睡不着还聊天那不更睡不着。”
“其实我也困,可闭上眼睛脑袋不听话,偏偏要醒着。”
“听说,多做好事能睡得香。”
“真的,假的?”
“你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
“搁这儿卖弄玄学?”黎黎揉了揉后脖子,猛然醒悟过来,问:“是那位高人说的?”
“对啊!”在下就是那位高人好不好。
“你找到他了?”黎黎扑过来抢手机,“快让我看看,他还说什么了?”
“你想多了,”收回手机,“你多学学我,说睡着就睡着,就是因为好事做太多。”
从病床上扒拉一套床品,对她说,“你在上面,我睡行军床。”反正不挑地方,睡着了别想叫醒我。
“算了,”黎黎拒绝,“好歹你是病人,怎么能抢你的地方,你安心睡,我玩会儿手机。”
玩手机是比干熬着强点,可这玩一晚上手机,眼睛早晚要瞎。说她也不听,说多了也烦,早习惯她这样。
也是睡不着,给她再好的床也白瞎。
眼睛闭上,一睁眼天亮了。
老爸没有入梦,景明也没回来。
医生说我恢复挺好,观察一天没事,就可以办出院手续。
还建议黎黎最好看看,失眠也是一种病,折磨人也挺要命。
黎黎知道了‘垂髫’眉笔的功效,哪儿会听医生的建议,给我买了早点就急匆匆跑去找表妹讨法宝。
祝她一路顺利!早点睡着!
白天我就在医院各个诊室门口胡乱溜达,念力多得感觉快爆体,就转运口诀开始修灵力。只要本命强盛些,多少能存点灵气。
就在我美滋滋转换灵气的时候,奇怪的是这些灵气全都跑到肩膀上的小银鱼里,那些驳杂的青、红、黑、黄色被拒之门外,只有纯净的白色灵力顺着通道被鲸吸进去,而我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些灵力四处流窜,有的去了四肢,有的去了脑袋。
在卫生间拉开衣服一看,这小银鱼符印还一闪一闪特像充电。不过半个小时,身体又刚到了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