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离开自己太远,百无聊赖啊!
这么闲暇的时光,要是能收念力多好,医院里,想出院的,想活命的,想升职的,想加薪的,想换岗位的,想老婆孩子的,想少值夜班的,这么充沛的心愿翻滚,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抓不住。
就好像游在红红绿绿人民币的海洋,却抓不住一元钱,毛躁的,我,抓狂!
也不知道在现世界能不能修鬼命,闲着无聊不如试试。
刚聚气,那些仪器就滴滴滴滴开始报警。
凑过去一看,心电图平了一截,松了气,心电图又恢复了正常的频率。看来又鲁莽了,一修鬼命,本命太弱直接就会暴毙。
病房的门被大力推开,一个穿着短款白色羽绒服黑色运动裤的年轻男子先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
年轻男子一抬头,我就愣住了,这是杜文轩。
怎么几天不见,颓废了许多,胡茬子都上来也不刮,头发乱乱的斜在一边像是打了八十年代的发蜡,硬邦邦的顶在脑门上。
身后的中年男人倒是西装革履,皮鞋锃亮,肥头大耳、气色红润。
这老男人是谁,难不成是小杜的爸爸?为什么一脸慈爱的看着病床上的我,笑得和弥勒佛一样。
“你凭什么给李萘交医药费,”小杜气呼呼的问中老年男,“我可没听说李萘还有个舅舅!”
中年男不再看我,把目光转向小杜,说:“你俩就是同事关系,怎么会听知道我和李萘的关系,你一个小年轻天天往大姑娘房里跑,安的什么心以为我不知道!”
“你真是,”小杜气的脸都红了,“我过来看同事,我们平时关系就很好,天天来怎么了,等她醒了,我们还天天住一起呢!”
“想的美,”中年男眼珠子转了转,“李萘这个样子和我儿子一样,他俩是表兄妹,都得了一样的病,我儿子都一年了还没醒,她怎么可能那么快醒来!”
“你胡说,”小杜攥紧拳头,“医生说她生命特征平稳,很快就能醒来!”
“三天前就是这么说的,”中年男指了指心率监测仪,“你们公司不是都不同意垫付医疗费,怎么,要是我不交钱,她被推到普通病房,可能早就没命了。”
“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谁让你交钱,”小杜拿出手机,“把收款码亮出来,我把医药费转给你!”
“小伙子,我劝你啊,别白费劲,”中年男胖胖的身子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语重心长的说:“李萘这个情形,什么时候能醒都得看老天,老天不收,她就和我儿子一样,留在医院,我时不时过来顺便看看。你这么年轻,以后什么样的好姑娘碰不到,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小杜咬着下嘴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管不着,我就等她醒来,一个礼拜醒不来,我就等她一个月。”
“那一个月还醒不了呢?”老年男人追问。
小杜原本温暖爱笑的眼神黯淡下去,望了望病床上面色灰白的人。
我此刻坐在床头,对他摆摆手,“小杜,不值当,不值当,你的这份守护,姐姐心领了,回家好好休息,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看着你现在这么憔悴,姐姐有点心虚!”
“你好像特别希望李萘醒不了,”小杜转头对老男人说:“我看你八成是个骗子,是不是搞人体器官买卖的?经常在医院转悠,是不是冒充病人的家属别有所图?”
小杜你真聪明,他是冒充的,我没有这样的舅舅,远房的也没有。
“懒得理你,”老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出走,临出门回头对小杜说,“我已经给她交了一年的住院费,一共五百万,你想要转账也行,随时找我!”
小杜拿着手机,默默装回口袋里。
五百万,直接打我卡里,财神爷,您留步,想要什么,等我醒了,卖给你!除了心,其他的脾肺肾您随便开口。
反正我要修鬼命,本命弱不弱强不强无所谓。
小杜见老男人出去,厌恶的把他坐过的凳子踹到一边,看着我,久久,不言语。
小杜和老男人都走了,一个人又无聊了。
到了快六点,进来两个给我换点滴药瓶的护士,她俩边换药边聊天。
瘦溜戴着小白帽的护士长相7分,拿着药瓶说:“真是太邪门了,这个三床和消化科那边一个男的据说都是在海格丽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个男的昨天就死了,哎,死因都是不明不白的。”
另外一个带着爱心小红帽的护士穿着修身裁剪的工作服,一张团子圆脸上撒了些同情的芝麻:“这姑娘也挺不了几天,他们公司这几天都不给续费,还好后来一个远房的亲戚帮忙给把住院费交了。”
小白帽护士动作利落的给床上的我翻了翻身,“哎,听说这女的是一个人独住,在家里没吃没喝躺了两天,周一没去公司上班才被发现。”
小红帽护士说:“幸亏不是无业游民,要不然没病死,饿几天也饿死了!”
“也不知这家里人都在哪儿,太惨了,单身一个人,他们公司也联系不上家人,才给交的住院费,”小白帽神秘兮兮的说:“听说这女的和刚死的那个男的不清不楚,有什么不正当关系,男的老婆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