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那藤蔓就失去目标;血气翻涌心儿跳啊跳,藤蔓就探头探脑。
“李萘,你听好,我知道是你,”景明一张严肃脸说,“你现在情况非常危险,如果不想死得太快,就停止试探。”
我?立正了看他。
“你本命消退,鬼命不存,现在残存的只有几丝灵气,如果你再这样耗费下去,纵使三皇降临也救不了你!”
景明说完了这段话,停下来看看手里的藤蔓。
接着说啊,姐姐等着呢!现如今的处境,我说话你也听不到,想问的也问不着,只能听听你怎么说。
“李萘,你在吗,”他举着藤蔓在屋子转了一圈,“你在吗?”
看着他在房间里绕圈圈,我都快晕了。
大哥,您有话快点说,搁这儿等着呢。
“你在的话,告诉藤灵,”他举起手里的藤蔓。
故伎重演,藤蔓又冲我过来,刚刚还说不让我胡乱用灵气,这会儿又让我有所反应,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安全感。
景明一看见藤蔓有了动静,更加急切,“李萘,你现在飘荡在冥界,会越来越弱,必须想办法尽快回到阳间。”
废话,现在是我不想回去的问题吗?明明是不能!关键是怎么办?请说重点。
“我现在灵力损耗过多,自身难保,无法带你回去,你在这里等着,这就去找霍将军!”说完,就往外跑。
哎,小哥,小哥,霍将军正忙,正忙,你等会儿再去。
追着他喊了两句,他还是去了。
不过看方向并不是刚刚我听壁脚的地方,怎么回事?
我也追了上去。
跟着他七拐八绕,只觉得路面越来越崎岖不平,大地像是不同板块碰撞和俯冲之后扭在一起,山石堆砌,沟壑丛生,河流急剧下降,深度剪切着地貌,视野里各种温带、寒温带植被覆盖着目力所及的地方,耳朵里更是传来轰隆隆,水流奔腾的咆哮。
景明在这树林里穿行很快,幸而冥界给我发了千倍望远镜的超清蓝光眼,就算景明离我两千米,依然看得见他,特别给力,这才不至于被他甩掉。
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传来,跑过去一看,景明正凑在霍将军耳边悄声言语,周边椅子上还坐着几个鬼。
一看就不熟。
一个系着明黄色头巾,满面胡茬,手上转着把弯刀;一个面白无须,方脸招风耳,笑嘻嘻喝着茗茶;还有一个带着半个脸的面具,穿一身磨砂黑铠甲,倒像是刚从战场上回来的。
心里正奇怪霍将军怎么这么快,那胡须鬼就说话了,“咬什么耳朵,什么事不能在兄弟面前说?”
霍将军摆摆手,让景明坐下休息。
随即朗朗开口:“今日是那送阳人头七,鬼命尚能探寻,过了今夜,若还无迹象,她必灰飞烟灭再无生还可能。无论如何,她也是因为救我遭此厄运,于情于理,都要先着手安顿好她才行。”
胡须鬼停止转刀:“你与杨相之间可算清楚了?”
原本听到自己已经头七,吓得不敢喘气,又说到,连在冥界做鬼也失去备案资格,更是胆战心惊,差点昏过去。
可一听到他与杨相的故事,又立马来了精神,是了,他明明还在冰洞里与杨相纠缠,为何这么快在这里和几个男鬼开会。
“杨相与我不过各取所需,”霍将军手心飞出那把硬弓,“能尽快恢复元魂最好,我们好调整攻防计划,尽快与花匠汇合,如今鄱阳湖水已干,还得早做打算。”
我听得一头雾水,那白面鬼嘻嘻哈哈了一声:“老霍都豁出去了,我们有什么不敢,尽管放开胆**丫的!”
“今日议事还有一题,”面具鬼说:“得到的一席之位可有妥当可用干将,火鬼们已经后退三千里,只等令旗。”
旁边的景明等得着急,虽不敢多嘴打断,两只脚却暗地里搓搓着点地。
“或许可用冥器镇守,我分一魂过去,”霍将军提议。
“不行”。那三个鬼竟然异口同声反对。
这节奏还真是把握的整齐。
“你大战一场,灵元混乱,又刚刚双修,需理顺气源。”白面鬼说话。
沃特,冥界都这么开放,哥们之间可以毫无顾忌聊两性话题?
“你先去处理送阳人,剩下的我们想办法。”胡须鬼出主意。
“可行”。面具鬼同意。
用我聪明的脑瓜猜想,这里的四个鬼加上他们说的花匠应该就是水鬼将军的全体阵容了,看得出来他们关系处的还真不错。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名号,会不会和霍将军一样,也都在天朝武将史上占得一席之地!
实名羡慕!啥时候能和他们站在一起共同战斗,就算战死也愿意。
这念头一起,哆嗦了一下,怎么和环环的‘死也愿意’没啥差别腻。
景明随着霍将军就要回塔楼了,我飘飘飘的跟在他们后面,真想发信号告诉景明我一直在,又怕刚刚的会议属于绝密,万一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被当场灭口了就不值当。看得出,霍将军对我的救命之恩看得挺重,其他几个鬼对我可没什么关心。
“李萘,李萘,你在吗?”
动了动藤蔓: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