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哥们还活着。
轻轻的让他靠在土坑边,解开藤蔓,把住他的胳膊,这会儿倒有点温热,看来刚才歇了会儿,恢复点能量了。
我不敢松手,怕他太弱,见风就倒,“你别怪我动手动脚哈,大天朝虽然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谁知道你是哪个朝代的,到时候别找我负责。”
他不说话,可能没力气,也可能是不屑反驳。一张脸模糊的不成样,像是谁画了一张素描,刚刚上了阴影效果,没来得及描摹五官。
“告诉你,刚刚是见你快没命,我才背你”,他不说,扮丑角的只能是我:“你也别逞强,孤男寡女也好,授受不亲也好,快没命的时候就别讲究那么多,既然要去给霍将军帮忙,咱俩别浪费功夫,我一个女汉子,有的是力气,背着你,也能快点”。
说完话,看他还是没反应,既然没摇头,那就是默认。
把他背起来,这人个子不低,但确实没什么分量,“往哪边走。”
“中间。”
走了一刻钟,也没见他叫停,不知道霍将军等不等得起,要是再墨迹下去,没准我要被老爸召唤了。想到这儿,跑起来。
‘念力’充沛了就是好,跑起来都不喘气,十几分钟之后,汗又透了一层,他才说:“停。”这声音柔软的钻到耳朵里,心里酥麻了一下,赶紧刹车。
“放我下来。”
“你能站稳吗?”
“可以。”
他状态比刚刚好很多,一张脸虽然透明,但是眉眼已经依稀可辨。美人胚子一个,巴掌大特别适合拍照的脸,高高的鼻梁,嘴唇虽然发白但是唇形饱满,年龄顶天二十出头。
松手时,他却挣扎了一下,见我诧异,连忙脱开了。
“霍将军呢?”
他没说话,把手里一直握着的藤蔓丢到地上,那藤蔓就像土行孙一样把坚硬的地面凿了一个长长向下绵延的洞口。
顺着洞口往下走,越走越黑,越走越冷,摸着口袋里老爸给的金簪子,这玩意,好歹是金的,就算不能当蜡烛点,明天拿到当铺里卖了换点钱吃点好的,补补今晚亏损的血汗也不错。
冻得牙齿上下打冷战,心里不想点热乎的,真怕自己坚持不下去。
扶着土洞墙壁,也是冰冰凉一片。
“你很冷?”青衣人问。
“你,不,不,不冷?”哆嗦着,感觉嘴皮子冻住了,说不利索。
刚刚弱的连口气都快没的人,怎么越活越精神,女汉子怎么就越来越不行,丧气。
心里默念:天地有灵,如意随行,火来!
指尖果然跳出一团火,我哈哈大笑,吓得青衣人站在原地,观摩我发癫。
“没事,没事,”笑完了,解释一下,“第一次发现自己挺强,能发出火来,有点得意忘形。”
继续往前走,有了这团火,前面的路好走许多,打量这洞口修的挺圆滑,不像是仓促之下凿出来的。摸着洞壁,墙上的土有些潮湿了,越往下走,墙面越黏糊,往地心走,不是地下水就是岩溶。
“你能走快点吗?”我问身后的人。
“可以!”
那还等什么,撒欢跑起来!一口灵气吹着那团火往下跑,运动起来不那么冷,要想活血化瘀还得是运动健身。
“慢点!”青衣人在身后气喘吁吁。
擦擦脑门的热汗,靠着休息,什么东西出溜一下从脸边划过。
吓得我赶紧站直身体,小心翼翼,别是有什么鬼怪?凑近火光去找刚刚滑溜溜的东西,原来是土行孙藤蔓,这东西好像有灵。抓在手里,仔细一看,翠绿的叶子舒展了几片,刚刚在天坑边,明明黄不拉几半死不活,这是插在土里活了?
如果这是木灵的话,该是水生木,木克土,没道理埋到土里,水都没有,木灵就能滋长!真是奇怪。
藤蔓仿佛听到我说的话,叶子晃动了一下。
“给我!”青衣人伸出手。
把藤蔓递给他,他拿起来吹了一口气,那藤蔓就消失不见。
“你会法术?”我问。
“嗯,”他应了一个字。
一样是人,为什么他就这么优秀!嫉妒。
我转身就走,一直往下,先是水雾起来了,感觉自己的灵力有点不够用,赶紧把火熄灭,青衣人叫停我,“你跟在后面,抓着这个。”
是竹杖一根,算你小子有良心。
攀着竹杖,跟在他身后,好在这台阶修的平整,起伏有定,不至于下脚不稳。
“左拐了。”导盲犬小哥中气十足的说。
可怜我一口气呼出去,冰碴子掉一脸,拿手抹掉,问他:“快到了吗?”
“快到了吗?”我又问了一句。回音都响起来,好半天才听到他答应一声。
“快了,”一点都不体谅第一次下洞探险的人,也太省口水了,多一句都不说。
走了几十米,听得噗噗噗,沙沙沙,咯吱咯吱的声音,“怎么了?”
刚开口,嘴里就塞进一把雪,伸手摸了摸旁边,这是跑到亚布力滑雪场了?怎么周围全是雪。
脚底下也是咯吱咯吱的声音,拽了一下竹杖,前面的人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