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刚踏入大殿,脚步微顿,昏黄的眸子似乎扫视了一眼,“参加陛下。”
“看来我今儿是年纪大了,耳朵不中用,似乎听见了我那小徒儿的声音。”虽是含笑发问,却满含试探,古玥颜听了笑而不语,暗自咒骂了一声老狐狸。
“司命何出此言?我与皇夫正在商量宫内发生的一桩诡异之事。”
“伺候先皇的宫女好端端的怎么就暴毙了呢?我年少不知事,司命辅佐母皇多年,说不定对那宫女还有点印象。”
“只不过是个宫女罢了,陛下不必如此担忧。”司命心知肚明,古玥颜说的是谁,面上不显丝毫慌张。
至少是明面上,古玥颜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是啊,是不必如此担忧。”
“慧心的身后事办的仓促,就像是在故意掩盖什么一样,或许是我多心了吧。”
“对了,司命此次进宫有何要事?”古玥颜装作若无其事的发问,司命的眼神游离在帝修身上,只是短短一瞬间,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他看见帝修和古玥颜站在一同气氛和谐,便已经知道自己的离间计失败了。
不过,帝修的身份还有待考虑。
“老臣的府邸失窃了。”此言一出,他有意试探,一刻也不敢眨眼,目光追随着古玥颜,古玥颜一眼就看出了那老狐狸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试探自己会不会露出马脚。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还不相信了,自己的演技骗不过去?
“什么!”当即瞪圆了眼睛,霍然从座位上起身,不敢置信的看了帝修一眼,“皇夫,怕不是我听错了,司命大人的府邸怎么可能失窃呢?”
“谁会如此大胆?”
帝修眉眼之间飘着淡淡的笑意,如此拙劣的演技,也只有古玥颜拿的出手了。
“陛下,没有听错。”
二人颇有默契的一唱一和,古玥颜和帝修压根就没有让司命开口的机会。
“司命,这可如何是好呀?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去报案?刑部的大人,应该很乐意为你处理的。”古玥颜含笑调侃,言语之间满是深意。
下药那一事,风波还没过去呢,虽然刑部那位大人是是刚正不阿,奈何底下人手脚不干净,还是让司命花钱摆脱了嫌疑,没有证据,就算是公正不阿,也是无可奈何。
古玥颜得知此事的时候,哪怕是心知肚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笔账默默记在了心里,迟早会有一天是算账的时候。
现如今郑瑜的到来,慧心的暴毙,也难怪司命要着急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司命,出了这么严重的盗窃啊,天子脚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敢偷你府的东西。”
“不行,必须上报刑部,严惩不贷!”
古玥颜话音一转,“只是不知,司命府邸里失窃的是什么?”
仔细看的话,便可以看见司命的脸色有些许难看,“只不过是一些小物件,想必那贼人也是无路可走才铤而走险,陛下不必如此在意。”
他说出失窃一事只是试探看古玥颜的架势,似乎真的不为所动,难不成真的只是个意外?
原本的念头在心里头摇摇欲坠,可是失窃的乃是那枚印章,又令人升起了浓浓的不安。
司命总感觉自己的眼皮在跳动,有种风雨欲来的趋势。
“陛下处理国家政务已是劳碌,老臣这点小事就不劳陛下操心了。”
“只是还有一事相求,我那小徒弟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年少,心性叛逆,那日被我训斥了两句之后不见踪影,劳烦陛下赐我点人,帮着寻找寻找。”
“恬不知耻的老贼!”后殿的青鹭隐约听见了,如果不是还有郑瑜的钳制,怕是早就冲出去,直接往那皱纹遍布的老脸吐上两口口水了。
“行了行了,别冲动,坏了大事,你的仇,必定会报。”郑瑜的安抚也不知青鹭听没听进去,但确实安静了一会儿。
司命倒还想试探些什么,古玥颜却没了耐心陪着他玩,所以找了个借口把人给赶走了,前脚刚走,后脚古玥颜已经瘫软在了那高椅上,嘴里面还不忘抱怨。
“那老头心眼可真多,说的我都累死了,我觉得慧心的死,和他一定有关。”
旁人听见了宫女突然暴毙,哪怕不关心,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总归也会多问两句,司命的态度倒是值得揣测,只是让陛下不必如此在意,甚至连那宫女的名字都不打听。
去去一个宫女不值得如此大费周章,可是死的实在是太蹊跷了,古玥颜很难不怀疑。
“或许,慧心并没有和我们说什么实话。”她还未来得及透露的是什么样的消息,是不是和司命有关?是不是和庄家的灭门惨案有关?现在都无从得知了。
想到这里古玥颜叹息一声,前路漫漫。
“啊啊啊,早知道就到九重天,好好待着了,自由自在,你说说,我们不是给自己找事做吗?”古玥颜躺在帝修的膝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