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安静坐在那里,轻轻点了点头,发出一个小气音:“嗯……”
像极了你说是就是,都依你的样子,纵容乖巧。
这段时间下来,古玥颜可耻地觉得,自家养了个乖儿子。
一间房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尴尬,洗漱什么的,一个清洁术就好了,如果一个解决不了,就两个,床虽然是一张,可古玥颜直接坐在椅子上修炼。
前半夜万事寂静一片,夜风清凉,本来就能听见呼吸声,却不想突然传来一阵阵不和谐。
古玥颜一震,还以为是有情况,倏然从修炼中回神,却尴尬了。
她并不是不经人事,甚至还在上个世界……
所以,隔壁是怎么回事?
搞事情不会设下隔音结界吗?
这是要闹哪样!
更尴尬的是,床上易星河似乎动了,可不能玷污了乖孩子的耳朵,古玥颜只能用灵力,按照记忆中的方法,给自己房间设下结界。
正巧,易星河已经醒了,他坐起来的时候,头上甚至还竖起一缕呆毛,发出疑问:“怎么了?”
古玥颜摸摸鼻子,随即反应过来,又不是她做亏心事,慌什么?
这么想着,古玥颜镇定道:“没事,隔壁在修炼,动静有点大,我已经设下结界了,你放心继续休息吧,养精蓄锐,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比试还要过几天,所谓硬仗,不过是互相寒暄试探罢了。
易星河喔了一声,又道:“要不你也上来休息吧,可以容下俩人的。”
饶是古玥颜脸皮再厚,听了隔壁的声音,也无法爬到易星河的床上,她果断拒绝了。
见她不愿,易星河当然不会勉强,他侧身躺了回去,只是黑暗中,那双眼睛并没有闭上,他看不见东西,耳朵却异常灵敏。
甚至比古玥颜还早听到的,躺下后,他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修炼的时候,不曾出现过那种声音呢?
第二天一早,古玥颜带着易星河出门,正好碰见隔壁出来的二人,比起昨天,今天的二人更加腻味了,随着他们出来空气似乎都粘稠了。
尤其是苏黛儿,那眼神,溺出水来了,而且不论是走路姿势,还是脖子上的痕迹,都能宣誓着二人之间不平静。
古玥颜摸摸下巴,战况激烈啊!
或许因为她视线太过直白,柳建南略显尴尬:“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提醒你们注意身体而已!”
柳建南:“……”
他惊悚,不会吧,古玥颜发现他们昨天……
不等他试探,苏黛儿却已经啜泣了起来。
“古师姐,你是不是知道了,我们也只是情不自禁而已,你放心,柳师兄心里一直都是你。”
古玥颜:“……”
请问集美,这是什么逻辑关系,你们都情不自禁了,就别来恶心我了好不?
柳建南脸色难看,刚要解释什么,易星河拽了拽古玥颜的袖子,“他喜欢你?那你喜欢他吗?”
古玥颜连忙摆手:“想多了,怎么可能,喜欢你我都不会喜欢这种杂毛鸡。”
说完她一愣,总感觉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
杂毛鸡怒:“古玥颜,你当初不是最喜欢我的吗?”
古玥颜思绪被打断,有些不耐:“谁没眼瞎的时候,别墨迹,我和星河去吃饭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补肾,肾不好别给清华宗丢脸。”
她翻了个白眼,带着易星河大摇大摆离开,偶尔会提醒他小心脚下,格外温柔,与对柳建南的态度形成很大对比。
柳建南拳头攥紧发出咯咯咯的响动,眼睛几乎喷火!
苏黛儿眸色一闪,白皙纤细的手搭在他胸膛上,轻声道:“他们实在太过分了,师姐怎么会这么对你,如果遇见什么挫折,让她迷途知返就好了。”
柳建南一顿,压下心中怒火,把她抱在怀中,低头轻吻:“你说的对……”
有些鸟儿,不过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以为自己会飞的更高就自由了,事实上总会回巢的。
这么想着,柳建南文文质彬彬的浮现一抹冷笑,还有什么比翅膀硬了,折断更有成就感……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