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玥颜是被吵醒的,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她揉揉有些落枕的脖子,叫人端水洗漱。
昨夜那一觉睡的其实并不舒坦,尤其是某充当床榻之人浑身硬邦邦的,
外面依旧吵闹。
她拿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水珠,揉揉眉心:“外面在干什么?”
乒乒乓乓的。
胖丫二人互看一眼,组织了一下语言,支支吾吾解释:“娘娘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君上嫌弃咱们竹月殿破旧,丢了不少垃圾过来。”
破旧?
垃圾?
都破成这样了,那男人还丢垃圾?
古玥颜脑中缓缓打出来一个问号,帕子一甩,随便捋了捋头发,推门的一瞬间就惊呆了。
她打了个喷嚏,“这是什么鬼?”
竹月殿的外面,宫人们忙碌着集体活动,种树,还是那种味道极其浓烈的——石楠花?
古玥颜瞪大眼睛看着占领自己满院子的石楠花,这是什么情况,她是不是没睡醒?
她在现代拍戏的时候,有去过种满石楠花的地方,味道一言难尽,她没忍住去百度了一下,才知道这味道有多么不正经。
易星河他闻不到吗?
种树的人停下动作,给古玥颜行礼,并按照君上所吩咐的那般对古玥颜说:“君上说了,这些千年红他看厌了,就丢给您观赏观赏,并不是特意为您准备的。”
古玥颜:“……”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算是知道胖丫她们为什么说丢垃圾了,一定是那死男人用及其嫌弃的表情说出这种类似于施舍的话,来掩盖送东西,却又抹不开面子的别扭心里。
昨日他们叽叽咕咕一堆,她作死说了一些情侣之间送花的日常,但她发誓,只是想要糊弄那男人,谁知偏偏他送了个这么个东西。
无福消受,再见吧!
生死薄闻不到味道,但它的书页上,记载着世界各种知识,看见这花的一刻,他就知道要完。
阎君本来就不想牺牲美色勾搭气运之子的黑化值,现在好了。
它人性化地虚瞄一眼,古玥颜的表情,妥了,阎君要黑化了。
在古玥颜怀疑人生的空档,下人把最后一颗石楠树种上,扛着锄头面带笑意地打算走人。
“等等……”古玥颜叫住了他们,扯出一抹笑容:“辛苦了,请帮我再把这些树拔出来带走谢谢!”
众人:“……”
君上吩咐的,一般人当然不敢唱反调,拔下来是不可能的,古玥颜只能去找易星河,没办法,这种气味真心不好闻,打开窗户还能钻进房间,想想以后要在这种环境之中度过,古玥颜就感觉到了窒息。
易星河还在盘算接下来送什么呢,古玥颜说的话全被他记住了,送花当然要送好的,人家送女人花,都送那一小束,他身为司晨国的君上,当然要搞一点特殊的。
所以,他的朝臣们就给推荐了千年红这种特殊的花树,听说还有求偶的寓意。
为了表达他本人的矜持,还特意封了口,让他们说他不是特意送的。
毛笔上的墨滴在奏折上被晕染开来,这女人应该醒了吧,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很感动?
“君上,娘娘来了。”
易星河神游归来,嘴角控制不住地翘了一下,又深深忍住,矜持颔首:“嗯,让她进来。”
原以为女人是来感谢的他的,谁知道,古玥颜进来就让他下令把花拔了。
易星河眼中的笑意一收,嘴角抿紧:“好大的胆子,孤赏赐的东西,岂容你说拔就拔的?”
古玥颜不怕他发火,反倒眉毛一挑:“你不是说你丢的吗?怎么就成赏赐的了?”
易星河:“……”
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死绷着脸,低头写字,一副“多说不宜,你别打扰孤的模样”。
你个死傲娇,装的还挺像。
古玥颜难得见到他一幅憋屈的模样,有点想笑,事实上,她真的笑了。
她的笑传入易星河耳中,让他把笔一丢,并给她一个死亡凝视,古玥颜顿住,打算和他讲道理。
“你送的那个……”
“谁送你东西了,那是孤丢的。”
古玥颜:“……是,你丢的那个东西,味道不是很好闻,能不能哪来的搬哪去?”
易星河眉毛都打结了。
那么多人推荐的花树,怎么可能味道不好闻?
但送都送了,现在收回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君上,北疆公主进宫了。”
正在想事情的易星河一顿,有些不悦:“不是说不让她进宫的吗?”
“这……”德福看了一眼古玥颜,比较委婉到:“是朝中有人带他进来的。”
而能让他们忌惮的,除了君上命令,就只有,这个正被宠着的古贵妃了。
今日一早的动向可大着呢,满朝文武都在为君上讨美人欢心出谋划策,有动作的人终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