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忧看向德禄,给了对方一个‘真棒’的眼神之后,依旧端着太子的款儿,慢条斯理的道:“就定二等宫女的缺吧。”
毕竟对方也是汤嬷嬷的小徒弟,不能真的不给皇后和汤嬷嬷面子。
“多谢殿下。”米淑子很是淡定,好像风无忧口中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对方这样沉稳庄重,连半个眼风都没漏给风无忧。
而且一举一动,一进一退,都像是照着宫里的礼仪制度拿尺子比出来的一样。
风无忧忽然又从对方的言行之中看出一些皇后的意图来了。
做公主的时候,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触犯国法。
那么她身为皇帝和皇后最疼爱的小公主,自然也是没有朝臣会参她言行无状的。
可是如今她假扮太子,一举一动受人关注,再不能像之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用最基本的走路和正坐来说,她都必须挺直了腰杆,站似一棵松,清脆挺拔,坐着的时候,也必须盘稳如石。
什么屁股下面有钉子,在上面磨蹭来磨蹭去的行为是绝对不可以的。
风无忧看了看米淑子,忽然觉得手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皇帝只是要求她假扮太子,能像就行了。
而皇后给她送来的人,大有种要求她尽善尽美的感觉在里面,这可怎么办吗?
现在的日子已经和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差不多了,还要连礼仪举止都被皇后的人管教着,真苦闷哦。
风无忧又夹了一筷子菜,吃的舒舒服服,这才起身,让人伺候她沐浴睡下。
而米淑子因为是新来的缘故,所以还不曾在她的身边近身伺候。
深夜,照旧是皇帝身边的人给她送来汤药,风无忧端起碗一口饮尽。
这才看见托盘旁放着蜜饯,她捻起一个,大概是橘子做的,晶莹剔透上面还沾着糖粉。
这好歹是皇帝的心意,她给面子的吃了一口。
满口橘子的清香和甜蜜,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欢喜的。
一觉醒来,风无忧迷茫的坐在床上,任由那些宫女们摆弄她,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呕!”
她对着窗边呕吐起来,德禄听见声音赶紧冲了进来,“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忽然闻见什么味儿了,觉得有点不舒服,这会儿又过去了。”风无忧摆摆手。
她很明白,这是怀孕害喜的反应,藏在袖子里的手有点抖。
如果她这么早就开始反应剧烈的话,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忍呢。
毕竟太子还要跟朝臣们寒暄,时不时还要代替皇帝去检查工作。
如果她一直这个样子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别人看出端倪来。
风无忧抓了抓散落在身前的长发,烦躁的皱起眉头来。
“殿下……”德禄看她黑着一张脸。
不明白自己的工作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顿时跪在地上,眼巴巴的望着她。
他是太子身边的第一得意人,这会儿都跪下了。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更是没有一个敢站着的,乌泱泱的围着风无忧跪了一片。
“都起来吧,本宫自己心情不舒适,跟你们没关系。”
她看了众人一眼,只觉得心里更烦了。
可是这种烦闷来得毫无理由,她又要为了假扮太子的事儿担惊受怕,于是更加郁闷,偏偏还不能再表现出来。
无人知道,风无忧今儿早上是憋着什么样的心情穿戴好朝服去上早朝的。
“陛下,臣要参周家外侄,言行无状冲撞太子,且在京城里为非作歹,实属一大恶,应早日审判此人,还那些被薛氏子欺压的百姓们一个公道!”
御史大夫严文清果真站在前排,手持玉圭要参周家,这事昨儿皇帝就跟风无忧通过气了,因此这会儿她一点都不惊讶。
“太子,严爱卿所言之事可当真?”
殿上,皇帝装模作样的询问风无忧。
“是,严大人所言属实,昨日薛氏子确实冲撞了儿臣。”风无忧站出列,拱手道。
“嗯,既然这样,即可将那薛氏子投入天牢。”皇帝道。
“陛下英明。”严文清道:“臣还要参陛下后妃,淮王之母淑妃娘娘不守宫规,藐视天家,竟然随意赐死陛下宠妃兰贵人,请陛下下令重罚淑妃娘娘!”
风无忧眼皮子一抖!
虽然知道皇帝说会让严文清参淑妃,可是没说要众罚淑妃啊?
而且她听说早些年的时候,淑妃还不是如今这个癫狂的模样,也是在皇帝身边做了好几年小暖阳的,因此才能跟皇后前脚后生下淮王。
不过,如今看来,皇帝到底是皇帝。
一旦不爱了,便能将对方抛之脑后。
更重要的是,兰贵人到底有没有向淮王下毒,淑妃究竟是听了谁的话,这才去赐死兰贵人的?
风无忧抬头,悄悄的看了看坐在上首的那个人,她不敢去猜测更深一层的事儿,害怕自己猜到什么不得了的!
“淑妃虽胆大妄为,肆意任性了些,可兰贵人给淮王下毒在前,便罚淑妃禁足半年,好好学习宫规。”
皇帝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