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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三千万贯的税收。这是一个令所有大臣,包括赵哲这个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心中砰然而动。光是这三千万贯,就已经能补足对于农户减赋所对朝廷造成的损失了。而粮商,明显是一个远远比农户好欺负的群体。数量少,贪婪却又怕死。最重要的是,经过皇上前数个月不断针对粮商屡屡出台政策和打压,已经使得众粮商们开始对朝廷远比以前敬畏了许多。不但余粮登记制度得以执行,每超过一百担粮食的交易也会去官府主动登记了。虽然不能保证每个粮商都在做,但在赵哲这皇帝铁了心要治他们的心思下,只要查出一个,便绝不手软。相信只要持之以恒,钻空子的粮商业协会越来越少。
如赵哲所料,一干大臣们忍不住开始讨论了起来。商人不同于地主阶层,向来是为士大夫所轻视的阶层。从商人身上抽税,所有大臣们半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反而多认为此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讨论的,不是所谓应该不应该的事情。而是直接在商讨,如何顺利执行,以及免于粮商偷税漏税的各种手段。
穿越过来的赵哲虽然明白商人在一个社会中,也有着很重要的地位。所谓的好商人,能够将各种货物进行流通。使得整个国家各地,能在最大程度上享有资源的同时,又要为国家创造丰润的税收。
但如今这社会的商人,却是让赵哲这个皇帝颇为不喜。在大肆敛财之余,只是促进了些流通和繁华,却对整个大赵帝国的税收体系,没有做出很好的贡献。使得大赵帝国的税收,主要还是落实在了农户身上。
因为国库严重缺钱。本来过些时候,赵哲准备开始对商税进行下手了。但没想到,一向被他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的藤禹,竟然会主动调研粮商税收问题。并一本正经的提了起来。不由得惹得赵哲呵呵直笑:“寿国公,现在怎么肯和朕说话了?”
就在大半个月前,赵哲将孙劭一案查明之后,虽然知道的确是小多子所为。却是让小多子从东厂中找了一个与之不合的替死鬼出来,并最终将其绳之于法,斩首在闹市口。
此举,自然惹得藤禹又是准备拉着孙媳妇来找赵哲哭诉。但赵哲这次,却是死也不肯见他。一会儿说是抱恙在身,一会儿又说手头政务太忙。在严彧在内的一干大臣屡屡登其门说项后,藤禹终于驳不开诸多情面,只得咽下了这个苦果。
但自从那以后这半个月,每每大小朝会藤禹都是参加的。但却是从来不肯发言,对于赵哲有时候的问话,也不肯回答。亏得是赵哲最近修身养性,又觉得那事本来就有些亏待于他。也不与他计较,只是觉得这个老家伙。倒是像个小孩子一般,还会闹别扭,倒是有些好笑。
“皇上,老臣最近想通了。”藤禹虽然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但却是肯和赵哲说话了:“皇上乃是君王,老臣乃是臣子。君要臣死,臣自是不得不死。皇上能够忍住厌恶,不与老臣无礼计较,还屡屡主动对老臣说话。说明皇上心中还是知道有愧的,由此可见,皇上乃是贤明大度之君,只是一时受奸佞阉贼所迷惑。老臣留在朝中,留着这身有用之躯。一来是时时刻刻警醒皇上,二来,即便是老臣粉身碎骨,也要与奸佞小人抗争到底,决不让其霍乱朝纲,贻害天下。”说到激动处,又是开始口吐飞沫了起来。
赵哲呵呵一笑,挥了挥手,也不与其计较。这藤禹虽然几次三番惹他生厌。但此人当了几十年的官,不结党营私,至少对大赵,对他这个皇帝是忠心耿耿的,也是一心想为大赵着想。弄掉他,一来是没啥必要。二来,任何人才,都有其合适的用武之地。
“皇上,除却商粮税外,其余各种商业税收也必须严格管理起来。”藤禹又正色道:“只要能将各种税收征收妥当,想我大赵在短时间内,恐怕不会再有财政危机。只是,如何监管,如何征收,如何防止偷税漏税,又如何防止税官们营私舞弊,贪墨税银。每一项问题,都是一个天大的难关。”
一块块诱人的蛋糕,倒是让人心跳不迭。但诚如藤禹所言,征收商税,问题多多。赵哲知道,即便是他那个年代,对于商税的征收也是难之又难。
好在,赵哲有着远超过现代人的见识。而底下这帮大臣们,也都各自有些脑筋。在赵哲不动声色,趁着他们讨论时,时不时的插嘴一句,点醒一下。倒是使得一帮子大臣们,思维渐渐活跃了起来。有点像是现代公司里的开会,各自的头脑如风暴般展开。
倒是大臣们一致认为,与其大面积开网。不如先从粮商着手。一来是一旦在推行过程中发现问题,可以及时修正。二来,皇上对粮商的监管和打击,已经使得绝大部分粮商,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列入了朝廷监管范围。
只要顺着原先的监管工作,便能将商粮税推行而下。众臣讨论拟设一新司,名曰国税司,于各省设一国税局,再于各府设一国税处,再设于各县设一国税科。专管例如粮商之类的商业税收。
当然,这所谓的国税司啊之类,是在赵哲那有意无意的暗示明示中,被他们讨论拟用而去的。以前征税,都是通过各地府衙征收,而府衙也是几乎处理当地军务之外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