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桥也没有想到,空间里养的蚕虫,结出来的茧子,纺成了丝线,最后织成布,竟然那么漂亮……
李氏从织机上取下来的,这一小块丝绸,颜色是淡淡的白色,像珍珠一样,还带着一点柔和的光晕。
“真好看啊!”
泥瓦匠两兄弟,也异口同声的发出了赞美。
“确实不错……”
沈白桥伸手摸了摸,丝绸质地柔软,还十分的光滑,倘若制成衣裳,穿在身上,觉得会比寻常的棉布,舒服十倍。
孟氏也看了看,在经过短暂的欣喜后,她脸上便浮现出了一点疑惑:“沈娘子的蚕茧,的确是有些不同寻常,寻常的丝线,织出来的丝绸可没有这样漂亮的!”
沈白桥一听对方开始对那些蚕茧子起了疑心,她眨眨眼,道:“我这蚕种是从外地来的,云阙国很少见,吐出来的丝,结的茧,自然也非同凡响!”
听到这样的说法,孟氏虽有些疑虑,但也被打消了。
她捧着那一小块丝绸,微微点头:“也就是沈娘子,才能得这样好的蚕种,旁人连见都见不到呢。”
沈白桥见糊弄了过去,她又道:宝河村里出丝绸,那可是破天荒头一回,咱们大家正好聚在一块,琢磨琢磨,给取个什么名字!”
取了名字,接下来就是大规模的生产了。
提到起名字,泥瓦匠两兄弟立刻发言:“蚕种是沈娘子养的,绸子也是从庄子里出来的,干脆就叫沈家绸得了!”
他们俩兄弟,想出这个名字,完全是用来阿谀奉承沈白桥的。
然而沈娘子并不吃这一套,把脑袋一摇,立刻否决,这名字不够响亮,还特别的土!
李氏在旁边看着,这一块由她亲手织出来的丝绸,也琢磨出了个名字:“干脆就叫宝河绸得了!”
沈白桥还是觉得不够大气——“这个名字也不好!”
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丝绸,那就跟沈白桥的亲儿子阿云,是一个地位的,哪能随随便便乱安个名字。
万一以后卖得远了,那得让人叫出来就响当当的。
所以,这丝绸的名字,一定要雅致。
李氏和泥瓦匠,三个人这下都没了主意,他们想不出更好的名字来了。
孟氏在旁边笑微微的看着他们,并不插嘴——她只负缫丝纺线,顺带教人织布,多的那是一概不管。
只好,沈白桥自己开动脑筋。
左思右想,她有了主意:“越州本土是没有丝绸这样特产的,就连棉花也少有,产出最多的反而是麻,干脆以地名为题,就叫越州绸得了!”
这个名字一出,便得到了众人的认同。
越州绸,没有雅到哪里去,可光听着就觉得大气。
‘“沈娘子这名字取的好!不愧是沈娘子!”
泥瓦匠两兄弟笑呵呵的,在旁拍着马屁。
沈白桥冲着他们嘻嘻一笑,然后塌了嘴角:“我可不吃这一套,少来!你们俩兄弟,这些日子山上山下的跑,一门心思的给我造织机纺车,也辛苦了,待会儿,去找我大哥拿银子!准一分不少的结给你们!”
两兄弟上赶着恭维她,无非就是为这点工钱罢了,她自己心里有数。
等把工钱一结,沈白桥还得拜托老族长,在宝河村里挑一波精明能干的女眷——泥瓦匠两兄弟不眠不休的干活,总共造出了十台织机,二十台纺车。
单凭着孟氏和身兼数职的李氏,再加上一个沈白桥,累死累活也织不出多少丝绸来。
纺车织机有的是,眼下缺的就是人。
有句老话叫做,说曹操曹操到,沈白桥刚刚想到老族长。
这位儿,宝河村里无数人的老祖宗,就扯着嗓子,杵着拐杖来到了作坊里——“沈娘子,出大事了!”
一看对方慌慌张张的架势。
沈白桥脸色也跟着不好:“怎么了,是不是村里又添了染病的人数!还是村里染病的人有个三长两短……”
自打得知,疫病是犬戎国做的手脚,云阳山底下的多宝河就是祸根后,村里的老老少少,就是热死了,也不肯再往河边靠近一步。
染上疫病的人一下子控制住了,但原先的那一帮人,还在苦苦挣扎当中——沈白桥虽向陆沉舟寄去了求药的书信,可水迢迢,路迢迢,越州和松州有几百里路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送来的。
那一帮染病的村人,也只能苦苦熬着。
老大夫为此愁的是头发,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不是,都不是!村里没人再染病,病着的人也还能再拖些时日,就是就是……松州打起来了!和那帮蛮子打起来了!”
老村长拐杖往地上跺了跺。
沈白桥一听,立刻觉出了不妙——陆沉舟可还在松州,打起来了,那不就是说他和那帮犬戎人,也动起了手!
虽然陆沉舟没有明说,他去松州是干什么的。
可他是跟着乌将军走的,再加上,他的前身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