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犬戎人的盘问,陆沉舟开口不是——一张嘴对方必然能察觉出异样来,万一再将人引来,那可就麻烦了。
不开口也不是,犬戎人又问了几声,而眼前这十来个草原上的“兄弟”却都跟哑巴似的,不作回应。
“难不成是奸细混进来了!”
两个犬戎人立刻开始后退,其中一个立刻用他们草原话大叫:“不好了,有奸细混进来了,快来人!”
“让他闭嘴!”
陆沉舟眼神冰冷,手中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而且犬戎人的身后,更多了个鬼魅般的影子,挡住了二者的去路——那是陆沉舟的影卫现了身。
还没等他们回头,两个犬戎人的脖子上,就多了道血痕,倒在了草地上。
“刚刚的声响,必然是打草惊蛇了!趁着犬戎人还没有大规模的奔过来,咱们快走!”
陆沉舟眯了眼睛,挥起匕首,斩断了附近一匹马的牵绳,然后翻身上马,一马当先立刻朝着城墙方向急急而去。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各自找了匹马骑上,冲着松州城而去——靠人的两条腿,自然是跑步长远的,而好在犬戎属于草原人,行军打仗,日常起居都离不开马匹,他们的大营里,良马劣马都随处可见。
随着陆沉舟等人的出逃,犬戎人的大营算是炸开了锅,青天白日,不,夜黑风高的,居然让端朝奸细混了进来,并且不是一个两个,十好几个,还抢了他们草原人的马,横冲直撞的逃跑。
岂有此理啊,真是岂有此理啊!
听到消息,身在营帐之中的金冠大汗,暴怒之下,挥手砸了那只金灿灿的大杯子:“给我抓住他们!千万别放跑了这些可恶的端朝人,我要把他们绑在柱子上,祭奠草原上的神灵!”
“哦!该死的!我要用我的靴子狠狠的踢他们的屁股!”
大汗身边的将领也扔了刀叉,立刻追出去,外头已经有小兵牵了马,犬戎大将翻身上了马,急忙冲着远处的火光追去。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小兵在马背上,颠来颠去,忙里偷闲的回头看一眼,他都要哭出来了:“将军啊,不好了,咱们有追兵了!还不是一个两个,瞧那样子几百上千号人都有了!”
这要是给逮着了,估计他的下场就跟那摆在长桌子上的烤牛烧羊差不多了,也说不准,或许,他会成为木盆秽物里的一部分。
小兵没上过战场,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大场面,多多少少的,有些害怕。
而相比起来,多少次死里逃生过来的陆沉舟,要淡定的许多,他伏在马背,狠狠的一甩长鞭:“专心看路!把心思放在马背上!”
挨了好几鞭子的马儿,这下子,可算撒开蹄子跑起来了。
而后面的犬戎人也紧追不舍,眼看着即将要追上了,松州的城墙也在一里开外,陆沉舟一只手抓住缰绳,一只手则在怀里摸出了鸣箭。
说是鸣箭,却与传统的响箭所不同。
这东西出自欧阳老先生之手,看着很像一只孩童们燃放的炮竹,但是并不需要明火,使用拉扯引线,即可发出信号。
陆沉舟扯去了那节白线,一道尖锐的红光划过了天际,并且带出刺耳的声响。
“这什么东西!”
犬戎大将好奇的抬了头,草原上有好马,有山川,有河流,有美女,可独独没有焰火,他还真没见过这东西。
而城墙之上的白秋水也得到了信号。
她用劲的推了推身边的乌将军,焦急的指着城外:“快把城门发下来!让陆将军进城,然后再让人准备好守城器械,犬戎人多半要来攻城了!”
城墙外,一大片的火光追逐的前端的一小点火光。
不用多说,乌将军能看得出来,大片的火光是犬戎人的追兵,而小片的火光就是陆沉舟的小队了。
他的养子,正骑在马背上,一边跑一边落泪,顺带交代遗言:“呜呜呜,大人!看这情况,咱们父子今生就得永别了,我的俸禄全部攒在床底下,你拿着买点好吃好喝好穿的去吧!”
“好,我这就去安排!把城门放下来!”
乌将军深知事情的紧迫,一刻也不敢多耽误,转身冲着城门边上的弟兄大叫起来。
因为有着宋大娘子的背景,就是京城来的出身,他带来的那二百来号兄弟,或多或少的,都在守城之事上,占了一定的地位。
看管城门的正是乌将军的手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城门被放了下来,搭在护城河之上,好让陆沉舟一行人顺利进城。
城门放下,乌将军立刻转身来到城墙上:“火炮!火炮!通通的添上弹药!只要犬戎蛮子敢靠近护城河,立刻将其打退!”
他的长相堪称是猛张飞转世了,嗓门也不差。
虽说城墙上的官兵不是他的嫡系,但犬戎人就要逼近城门,孰轻孰重自然是分得清的,纷纷将对准地面的火炮,抬了起来,对准策马而来的犬戎人。
有着得天独厚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