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而李老头这些年,为了做买卖,南来北往的,很有一点人脉,无论是找人还是找牲畜。
正如肖飞练所说的那样,还真是离不得李老头。
“我家的商队,也是托了李老头的福!他可真是个相看牲口的好手,寻来的骡子马匹,都是顶好的!”
肖飞练也惦记着,头一次出远门,带着他领路的这个老头。
“他家我倒是知道在哪也去过!可是这李老头神出鬼没的,没一个好运气,还真找不着人。”
沈白桥耸了耸肩膀,清河县境内一太平,李老头就牵着他的大骆驼回了县城——在田庄子里待了这么多日,他也想家了。
“那沈娘子,咱们就去碰碰运气嘛!寻得到他总是好事,若是寻不到,那咱们也该去县城想想法子。”
肖飞练倒是很看得开,心态也好的很。
“沈娘子,小爵爷说的是!咱们三家要起一支商队!而商队是要去要从云阙往草原,上千里的路程,来回的折返,没有耐力的好牲口,那可是不行。”
白秋水在旁赞同了肖飞练的看法。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这草包,也会琢磨琢磨正经事。
况且骆驼李的名号,白秋水也是听说过的,满清河县城,做牲口买卖的,属他最有名!
这肖白二人,都有寻李老头,给他们牵线搭桥,沈白桥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好处,也应当照顾照顾一直帮着的李老头。
于是沈白桥把头一点:“李老头做了这么几十年的买卖,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此事让他掺和进来,自不会差的!肖少爷白公子,如今县城也太平了,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走吧!”
白秋水每日都有家中下人来田庄里,与她收拾,几乎可以说是衣不染尘了。
肖飞练也刚刚换了一身打扮,看着也不出差错。
沈白桥衣物虽然朴素,但胜在整洁,三个人是说走就走。
到了清河县城,一条长街上人头攒动,道路两旁尽是做生意,小买卖的摊子,吃喝穿用,应有尽有,热热闹闹的,与流民作乱那会儿,大不相同!
沈白桥左右看了看,欣喜说道:“如今的清河县城总算有了人气,当初闹流民那会儿,死气沉沉的,别说是买卖铺户了,就连人影都寻不到一个!”
白秋水则对清河县毫无好感,面色堪称是冷淡了——白府小公子这个身份,是不得已而为之,她选择追随陆将军,也不过是为了自己正名,为天下女子正民。
肖飞练倒是很有闲情逸致,跟着沈白桥东看看西望望的。
而那些做买卖的小商贩,瞧这位公子,是个富贵闲人,便抓着手上的小东西,不遗余力的向他推销。
“您瞧瞧这个,俺们村里特有的小咸菜!”
“老爷老爷,尝尝这个,镇上最好的咸鸭蛋!”
“大姑娘家最爱的荷包!买回去送姑娘吧!”
肖飞练也不想空手去见李老头,噼里啪啦的买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白秋水几乎要翻白眼——他们是出来办事的,不是来闲逛的。
“小公子,咱们先去瞧一瞧李老头的老窝!”
沈白桥也不想多管闲事,她指着路边的一条小巷子,冲着白秋水一点头。
两人先走了一步,肖飞练抱着大包小裹的跟在沈白桥和白秋水身后,一边艰难地探出脑袋,一边说起过往的种种。
“骆驼李,本事可大着呢!随随便便去树林子转一圈,就能找来下锅的蘑菇野菜!认路的本事也很厉害,说往东就能往东走,他还会看天上的星星,估明日的天气!”
虽说李老头像个老油条,滑头滑脑的,很会保全自身,关键时刻撂了他就跑,可肖飞练还是有些怀念,两人风餐露宿,插科打混的逍遥日子。
说着闲话,很快三人就来到了茶水铺子。
那头地包天的黄毛大骆驼,几乎就是李老头的活招牌了。
骆驼在人在,沈白桥定睛一看,那大骆驼被拴在树下,大嚼着草料,瞧有人来了,黄毛骆驼抬了脑袋,一边嚼草,一边眨眼。
而李老头正拿着把大马毛刷子,端着一盆凉水给他心爱的大骆驼打理毛发,这骆驼是西域的东西,跟了李老头,在这清河县安家落户之后,多少有点水土不服,入了夏就一片一片的掉毛。
“哎哟哟,我看着都心疼,这毛掉的!一片一片的,换成人准得秃了!”
李老头一边刷毛,一边嘟嘟囔囔的絮叨。
茶水铺子的老婆婆,给他端了碗阳春面:“你从爬起来,你就开始收拾这骆驼,凑合着吃两嘴吧!”
“我这几日没活,闲在家中,也就一门心思的伺候它了。”
李老头说着就要去当面,可是这一抬头,他瞧见了沈白桥。
这下李老头,可顾不上喋面了,他站了起来,粘着一身骆驼毛,喜出望外的道:“沈娘子你怎么来看我这老头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