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眼望过去,田庄子几乎都快被搬空了!
也到没有空空荡荡的,就是许多东西不见了而已。
杨二婶是进过田庄的,所以一下子就察觉出了不对!
灶房里原本有着上百斤的口粮,土豆红薯苞米面,高粱米,瓜果蔬菜,应有尽有,甚至房梁上挂着大块大块的腌肉。
但是如今的灶房空空荡荡,靠墙堆着的粮食没了,房梁上挂着的肉没了,成筐的瓜果蔬菜也没了。
“灶房怎么啥都没了?”
林二叔掀开一扇柜门,里面干干净净的,就连剩菜剩饭都没有。
就连那些锅碗瓢盆,都没了。
灶房里就剩下一口燃火的土灶,以及一口熬糖的大锅。
杨二婶傻眼了,她歇斯底里的,反问起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让沈娘子带走了!我记得这灶房里堆着上百斤的粮食!”
林二叔抓抓头,在边上小声的说道:“我瞧她出来,只收了两件衣裳,连个包袱都没带,你里里外外的也搜过了,不至于吧!”
况且,照自个媳妇所说,灶房里足囤着上百斤的粮食,和几十斤的猪肉,还有许多的瓜果蔬菜。
凭着沈娘子一个娇娇小小的娘们,如何能够运得出去?
杨二婶绝对是个聪明的人,小林庄几十号流民全加在一块,也不如她一个人的脑子好使,要不然怎能带着榆木脑袋的丈夫,让村里人,对其马首是瞻呢!
可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些堆在灶房里的口粮,是怎么没的?
“不对劲,不对劲!这不对劲,一定是沈娘子,把那些吃的藏起来了!”
杨二婶自顾自的说着,她转身出了灶房,去到沈白桥母子先生的屋子中,揭开门,她更加傻眼了——房中连小件些的家具都没了!
日常生活,缺不得的铺盖衣物,也全没了踪影。
杨二婶又去开沈大成夫妻俩住的屋子,这个情况好一些,起码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但情况也不容乐观,有用的全都不见了。
田庄的屋舍是个四合院,杨二婶一扇一扇的掀开门,没找到一粒粮食,也没寻到一角银子。
庄子里别说值钱的东西,就连桌椅板凳,都不见了踪影。
“这是咋回事,杨二婶不是说,抢了田庄,要啥有啥嘛!怎么连粮食粒儿,都找不出来!”
流民们热衷于抢田庄,一大部分是因为庄子里有几十亩的田地,可以分下来,以种地度日,这是安稳的基础。
还有一部分,是听杨二婶说过,当家作主的沈娘子很会做买卖,田庄里是要粮有粮,要钱有钱,只要把钱粮分下来,就能以子作为过渡,舒舒服服的等到秋收打粮。
原本,杨二婶也是这么打算的。
奈何天算,不如人算。
田庄子如今除了那四十亩的土地,十亩的山林地,还有这处小四合院,什么好东西都没留给他们这些流民。
杨二婶一向是心比天高,骤然受到打击,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颇为的丧气。
沈白桥三人离开了田庄,一路向云阳山而进发——山上有赵家的老宅,陆沉舟的落脚地,暂且能供他们歇身。
“我不高兴!娘,你怎么就把田庄子,让给那打秋风的群蝗虫了!”
陆云归神色厌厌,并不高兴。
沈白桥经营田庄子的辛苦,他是看在眼中的。
如今拱手让给姓林的一家白眼狼,就等同于把心血丢了那成打秋风的蝗虫,他哪里会满意。
“哪有!咱们只是暂且离开田庄,去游山玩水一段日子,有那群蝗虫替我劳作,帮我细心打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白桥做了反驳,笑的意味深长。
陆云归却是理解不了,一理解不了的,还有沈大成夫妻。
李氏扶着沈大成,眉宇间带着点忧愁:“妹子,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咱们一家子,大大小小的,总不能一直在赵猎户那儿落脚吧!”
先前,因为沈秀才的糊涂,闹了个无家可归,他们被撵出家门一次。如今,因为那群胡作非为的流民,他们再次落得个无家可归!
她觉得老天对他们一家实在不公平。
明明日子刚有起色,沈大成也处处与人为善,至于她,从来只有别人对不起她,没有她对不起别人的,却要遭这样的大祸!
“你们也莫要太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早晚会让他们吐出来的!对了,大嫂,你瞧瞧我把甚么带了出来!”
沈白桥从身后,取出一只手帕,里面鼓鼓囊囊的,包着一小团东西。
对方的一方话,让李氏几乎觉得沈白桥心太大,那帮子打秋风的流民,得了那么好一个田庄,怎可能还会还给她。
可这时,李氏似乎是瞧见了自家的私房钱。
帕子很眼熟,甚至里面的分量,也很眼熟。
这不是,她藏房里耗子洞的私房钱吗?
怎么到了沈白桥的手上,难不成妹子刚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