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是要起冲突了,一个不会拳脚的女子留下来,只会让对方束手束脚的,成为拖累。
沈白桥知道自己武力值不高,杀个鸡,宰个鸭,倒还有一手,打架那是不行的。
她毫不留恋,说走就走,同时撂下了嘱咐:“尽快跟上来!”
而陆沉舟毕竟是行军打仗的将军,要说没几分本事在身上,岂不是要死许多回了?
他面无表情的,活动了下手腕:“你们是一个个的上,还是三个一块来?”
那三个流民,均出自小林庄,虽然关系有远有近,可都算得上是同族兄弟,仗着自己人多,十分的有信心,一听这话,不由得大笑起来。
“还三个一块上?你只有一个人唉!”
颧骨高耸的那位指了指陆沉舟。
在他们眼中,他们虽然饥一顿饱一顿的,亏空了身体,可好歹是正值壮年的劳力,能有一把子力气。
又跟着林二叔在县城里打家劫舍,长了许多的见识与胆子。
而陆沉舟,块头并不大,身上也是庄户人家的打扮。
三个人莫不是还欺负不过一个村夫?
“大哥二叔三堂舅,这人不过是跟咱们一样的庄为人家,身上也没有油水,咱们别为难他了!让他走吧!”
孙小幺在旁边,怯怯诺诺的开了口。
挨了许多拳脚,让他不敢再对这三位同村的流民,大声说话。
“哎,我说你小子怎么尽把胳膊肘往外拐。那女的跑了,要是去给地主老财家报喜,或是去报告了官府,那我们哥仨别说发财了,说不准要被逮去咧!”
其中一个又在孙小幺脑袋上扇了一巴掌。
小林庄的男男女女,为了生存,向来很抱团。
这么一个讲道义的孙小幺,自然而然是不受待见的。
陆沉舟用随身带着的攀脖,竖起了袖口,他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们三个好歹是男人,和一个小子过不去不说,还婆婆妈妈,打不打了!”
此话一出,那三个流民立刻就动了怒气。
颧骨高耸的那位儿,阴狠的说道:“好啊,你一个人口气还这么大!我们哥仨把你给揍趴下了,再把那小娘们抓回来,一块做了绑,就算去董地主家,捞不着横财,那也能用你们俩,要个赎身钱花花!至于那小娘们,还能供哥几个乐上一乐……”
随即他带了头,率先冲了上去。
他的两位兄弟,有样学样也跟着冲上去。
在清河县城待了那么多天,打家劫舍的事情也做过两回,连董老地主家的大门都挡不住他们,更别提眼前这么一个村夫了。
三个人的胆气很壮。
然而,颧骨高耸着的那位,刚到陆沉舟的身前,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脚,力道之大,以至于他当即就被踹倒在一边,脸上还有个鞋底印!
后到的那个,陆沉舟眨眼间就揪住他的胳膊,迅雷不及掩耳的,使出了一记过肩摔,把人重重的砸在地上,连尘土都被震飞起来!
最后那个,看到他的两位仁兄落得了这么个惨状,吓得脚步都停了,连动都不敢动。
“你你,一个乡下人,怎么这么厉害啊……”
对方指着他的两位仁兄,心惊胆战的开了口。
他算是服了,两个人过去,拳头还没伸出去呢,就被撂趴下了,还好自己及时刹住了车,恐怕这会儿也得趴在地上,狗啃泥了!
“你且说说,想怎么个死法?”
陆沉舟看着对方,嘴角翘着,
他们行军打仗的人,都是些男人,血气方刚的,磕磕碰碰的在所难免,平日里呀,要是遇上两伙人打群架,或是单个的打架斗殴。
通常会有校官来阻止。
倘若是拉不开架,陆沉舟,若是有闲的话,就会亲自下场。
不过他这人心狠手黑,经他手的大头兵,通常得躺上个十天半个月——有一膀子的力气,不去对付犬戎人,窝里耍横算什么本事?
“我我不想死……”
那人两条腿抖若筛糠。
原本就瘦骨嶙峋的,此时越发难看了。
陆沉舟此时不再隐藏,他拿出了治军的风范。
“打家劫舍,绑票人质,与土匪无异。按我朝的律令,那得剜去一对膝盖骨,削去十个指节,嗯……不过念在你光说没做,那就只要你一对膝盖骨罢。”
他冷冷的说道,语气绝不算是友善。
同时,陆沉舟从腰后,取出了一把匕首,也是镶金嵌玉带宝石的,与给沈白桥的乃是一对。
而匕首很锋利,吹毛断发的还闪着寒光。
那人眼瞅着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竟然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陆沉舟见状,走过去踢了对方一脚,可那人毫无反应。
他不由得啧了一声:“好歹是个男人,竟然这么的没胆气!你再不济也该像你那两个仁兄,冲杀一番,好赖也算个虽败犹荣,真是白白托生了一副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