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板凳,摆设架子,衣笼箱柜,通通都要做新的。
这做泥瓦匠和木匠的两兄弟,不由感叹,真是来了大客户。
开春起他们就没接到甚么大活,手上只有一点零零碎碎的小杂活,勉勉强强维持生计罢了。
沈白桥这一宗买卖,足能让兄弟俩赚上六两银子。
这实在不是笔小数,顶寻常庄户人家好几年的收成了。
这沈庄头也真跟村里其他娘们儿不一样,开价大方不说,换做别的娘们,我跟你磨磨唧唧,争那几钱银子的零头了!
况且,他们兄弟俩在这做活,还供吃供喝!
“你妈会收拾收拾,我待会儿一招呼,丢进屋里吃饭了!”
沈白桥身上系了条小围裙,招呼一声就进了空间做饭。
在田庄外头做饭,不论是器皿还是火候,都差了点意思,空间里东西样样都全,用起来十分方便。
她把之前买回来的猪肉,看准肥瘦均匀的地方,一菜刀下去,切下约末三斤重的一块,五花三层,白里透红的猪肉来。
然后烧起一大锅水,掐葱拍蒜,丢进去,猪肉也冷水下锅,捞去血沫子,随后再丢进去八角桂皮豆蔻丁香,半碗酱油半碗糖粉,烧开大火卤制。
那些东西,都是沈白桥之前找村里的老大夫——卤料也是可以入药的,老大夫的家里自然备着。
要单单去香料铺子买,那价钱可就海了去了。
沈白桥本想卤一点牛肉,给她的手下们开开荤,补补油水,可耕牛朝廷不许私杀,肉摊上没得卖,村里养牛的更少,平常百姓可吃不上牛肉。
没有牛肉那就退而求其次,上猪肉吧。
卤肉要慢慢熬着,放在田庄外头,起码得用上两个时辰。
可空间的时间流速和外面不一样,沈白桥出去和面蒸个苞米面窝头的功夫,再回来一看,锅中卤肉已经变得色香味俱全,熟的透透的了。
卤汤飘香,肉味弥漫,提鼻一闻尽是香气。
沈白桥拿勺子盛起一坨,菜刀从中切开。
肉的外表已经是卤成了浓厚酱色,里面却还带着一点鲜嫩的肉色。
沈白桥尝了一下味道,咸香可口,她自觉的十分不错。
把锅里的肉全部传了出来,用菜刀切成半指粗细的厚片,装进大碗中。而另有一口大锅,锅里是提前熬好的小米红薯粥。
小米是跟村里人用苞米面换的,红薯是空间的产物。
“都歇歇,吃午饭了!”
等沈白桥招呼,田里干活的一众佃农长工,外带一个林表妹,和泥瓦匠木匠两兄弟,吃饭时。
众人来到院子中只见,摆了两只箩筐,一只里边是切好的厚片卤肉,肉香四溢。另一只里面是两掺面的干窝头,个个都有拳头大小,又松又软。
而箩筐旁边。旁边支着个炭炉,炉子上烧着开水,干活儿的渴了,边上有大海碗,往碗里抓一把茶叶沏上开水,这就能喝茶。
“哟,都摆出阵仗来了,今天吃啥?”
沈大成提着锄头进来,感觉今日不同往,便询问起了沈白桥。
“窝头卤肉,还有咸菜条!”
沈白桥给对方递了一副碗筷。
窝头咸菜都不是什么稀罕物,可是卤肉,一片足有半指头厚,这一箩筐少说也有好几斤。
佃农长工们凭身上的力气挣饭吃。平时挣不出仨瓜俩枣儿来,轻易开不上荤,一听说有两掺面的窝头、和卤肉,那简直是过年了,一个个直咽口水,铆足了力气,左右开弓,甩开腮帮子的吃。
李氏一看,有些心疼,凑到沈白桥身边小声的说道:“他们从现前小刘地主家也吃不上这么好的,顿顿窝头白菜汤填饱肚子罢了,妹子你手也太敞了。”
她是真心拿沈白桥当自家人看的,所以就很会为她着想。
沈白桥一听,无奈的摇摇头:“嫂子,咱们再穷,也不能从吃上面省钱啊!”
“可……这些肉可管不少钱呢!咱们把肉切碎了,混在粥里也能有油水。”
李氏从前过的日子太苦,逢年过节才能吃得上一顿荤,她觉着平日里吃些窝头白菜度日也就是了,没必要接长不短的就开荤。
再说了,这肉切的也很厚,一人就能吃不少。
“这人吃不饱没油水就干活没力气,自然而然田庄里面的事,也就怠慢了。”
沈白桥细细的说道,想要让李氏看开一些。
再说了,饭菜里没有油水,光吃粗粮度日,那粮食入了肚,就像是大海里的一把土,撒进去无影无踪的。
一来二去,粮食的消耗量就很大。
这几天,沈白桥无事可做,也亲自管起的伙食,这下来一天,田庄里二三十号人,一天少说也要三十斤的粮食。
而有油水,这粗粮的消耗就没有那么大。
“再说了,大家都是庄户人家,又都给我干活,何必在伙食上斤斤计较?以前咱们自家人,都还弄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