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前面是用来办事的去处,有桌椅板凳惊堂木,也有左右师爷杀威棒,平日里老眼昏花的县太爷也在那儿坐堂。
那两个衙役押着陆沉舟,打算先将人关起来,过两天再揪出来处置。
这一天一夜,从清河县城到宝河村,再从宝河村到清河县城,眼皮都没有合过,可算把他俩熬坏了。
而人还没送进后堂,老眼昏花的县太爷和一位穿着青碧纱袍,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就把两个衙役拦了下来。
“你你们俩这是…哎呦呦!我的老天爷呀…”
老眼昏花的县太爷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陆沉舟,随即就用手捂着脑门,看起来很是头痛的模样。
而那小公子正是白秋水,她看了一眼陆沉舟,脸上流露出些不安——做人属下,她却来的很不及时。
“县太爷,这人冒名顶替人家赵家大郎的,身份和来历都不明!属下们把他带回来,准备好好地盘问审讯一番。”
两个衙役见着县太爷,也就是他俩的顶头上司,再困也只能把眼睛睁开,打起十二分的谨慎对待。
“夭寿了,快把人放开!”
老眼昏花的县太爷,几乎想去敲那两个的头。
可惜他眼睛实在是不得力,明明狠狠地敲向了那两个衙役的脑袋,手却空捶了两下。
“啊这……”
两个衙役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起来。
陆沉舟却不知不觉的挣脱了,束缚在手上的绳索。
他走到白秋水的面前,道:“劳你跑这么一趟了。”
白秋水诚惶诚恐起来:“您别这么说!”
而与白秋水相比,县太爷那才叫一个惶恐。
“小鬼冒犯了阎王爷,这可真是对不住大了!花厅里已经备了酒宴,权当我给大人赔个不是的!”
他眼神不太好,看起人来影影绰绰的,想拜陆沉舟却拜错了方向。
那两个衙役再不机灵,也看出来他们似乎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冒名顶替,无非是原来的身份,见不得光。
至于见不得光,多半是大奸大恶的事情做多了,恶贯满盈的,怕招来官府的缉拿。
而另一类,则是身份不可言的贵人,到了小地方,想要图个清静,自然而然要乔装打扮,隐姓埋名一番。
很显然,这位属于后者!
两个衙役顿时就觉出了后怕。
他们似乎是把大贵人,得罪了个透顶!
“这倒不必了,给我安排间干净向阳的居所即可。”
陆沉舟活动活动了手腕,并没有搭理那两个衙役的心思。
县太爷连连称是,同时他这下看准了,在两个衙役的脑袋上各来了一巴掌,然后小声的骂道:“两个小兔崽子,真没点眼力劲!什么人都敢乱抓!要是耽误了老爷我告老还乡,我非把你们的官皮扒了。”
同时,他瞥了一眼陆沉舟,暗暗的心惊。
县太爷也不知道对方是甚么来头,可他认识白秋水,这可是清河县上数一数二大户人家的小公子,放在省城那也是有权有势的大户。
而这小公子,对眼前这位寻常村夫打扮的青年人,还要毕恭毕敬,对方的身份自然更加不同寻常了。
而陆沉舟,他抬眼看向了白秋水,心平气和的问道:“我也未曾料到,会在这与你碰头,怎么到清河县城了?”
白秋水当着外人的面,硬生生把将军两个字咽了回去,她道:“我也不过昨日刚回的清河县,打算如约去取沈娘子的货,?多亏墨衣大人把消息送了过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说起来,陆沉舟这次算是托了家里那小娘们的福!
倘若不是因为她,白秋水也不会在清河县城,来的如此及时。
陆沉舟心里很高兴,表面却淡淡的一点头:“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们两位了!”
两位,一个是他的影卫,一个则是白秋水了。
“这些……是属下应该的。”
白秋水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这沈娘子言而有信,说话算话,交出来的糖也质量上乘。
原本取货这样的小事,并不用她来亲自打理的。
只不过,白秋水得到了消息,那肖家的草包纨绔,偷偷摸摸的来了清河县,她心中有疑,也就跟了过来。
“这位贵客,就让他们两个将功赎罪,带您去后院儿住所吧!”
县太爷听着白秋水和陆沉舟两个人,话说的差不多了,便指了指的那两个衙役。
而陆沉舟看到那两个衙役,才想起来,宋妈妈还犹如附骨之蛆一样,也一路跟到了清河县,他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你们二位且过来。”
陆沉舟看起来心平气和的,似乎并没有因为他们俩之前的冒犯而大发雷霆。
两个衙役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觑的,不过贵人的话,他们不能不听——连县太爷都对这位主儿,毕恭毕敬的,他们这两个小喽罗,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