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飞练乃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
原来是他看走了眼,非把人家当成了小姑娘,万幸没有嚷嚷出去,才把这自己这块小脸给保了下来。
不过。对方竟然是白老爷的公子!那自己就很有必要去找他一趟。
肖飞练正了正神色:“帮我备马,我要去一趟白府!”
小厮跟的时间久了,胆子也很大。
他以为自家小爷,还在痴心妄想,苦口婆心的劝道:“哎呀,我的爷,都说了这白家就一个小公子,没有姑娘小姐,痴心也得有个度啊,你还去白府作甚!”
肖飞练白他一眼:“你少拿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
他去白府,乃是为了自家商队的事。
这货物一日不备齐,商队就一日不能出发。
出使草原,若走的久,一趟就是半年,宫里又正是不能缺钱的时候。
而白家作为商贾巨富,又有当下稀罕的糖出售,或商或谈,肖飞练是要去跑一趟的。
况且,小厮也说了,那白家的小公子前几日就登门造访了,当时肖氏一门刚刚迁回省城,就觉得是对方要上门来巴结,所以找了借口搪塞过去。
哪曾料到会有今天这么一出!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这么快就要求到人家白府了。
“商队要紧,我不是要去胡来,而是去白府备货的,你跟我父亲说一声,然后去备马。”
肖飞练挥了挥手,等小厮再来禀报时,一匹白马已经在院中等候着。
白家也在省城也是商贾巨富,也有门房小厮,一番通传禀报,肖飞练上门的消息传到了白秋水耳中。
此时白秋水刚刚送走陆沉舟——他在将军面前也发了毒誓,必然要拿下肖氏一门。
陆沉舟倒没有强求,手下办不妥的事,他来办就是。况且那草包软硬不吃的,屡次求见示好,都被拒绝,也怪不到白秋水头上。
可白秋水生性要强,不肯咽下这一口气。
“一个靠着自家姐妹进宫,换得富贵的市井泼皮,我若是拿不下他,岂不是给陆将军丢人?把人放进来,去备茶,我亲自招呼他!”
白秋水看不上肖飞练,甚至觉得肖氏一门,全都是像他这样的,沾了女眷的光,成的暴发户。
贴身伺候的丫鬟称是。
不一会儿,派出去的小丫鬟穿花拂柳的带着人,来到了正厅。
白秋水还是一身青碧色的圆领纱袍,正在沏茶,听得动静,下意识的一抬头。
这肖飞练倘若不说话,那就是个标标准准的世家子弟,锦绣华服,面貌英朗,身形又高大,人模狗样的,真叫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可是他一开口,白秋水就忍不住皱眉头。
肖飞练两只手一拍:“这就是白家小公子呀!哎呀,我那天真是看走了眼,把你当做个小姑娘了!”
此话一出,白秋水脸色都难看起来——这肖飞练虽然是个草包,但是眼睛却很毒!
其实,她原就是位女娇娥——白老爷辛苦耕耘多年,到四十多岁也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
女儿终要外嫁的,并且只能带走一份嫁妆,若招上门女婿,若是遇人不淑,岂不是要被人吃绝户?
白老爷为保家业,只好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对外宣称家中的是个小公子。好在全家在她出生以前,便已迁至省城,除了家中爹娘,几个亲近的丫鬟,便再无人知晓此事。
只是白府事务,白老爷一个人忙不过来时,便都由她来打理,与三流九教打交道,扮作男人更为方便。
久而久之,白秋水就成了小公子。
就连陆将军也不清楚她的底细。
而肖飞练,他不要脸,凑到白秋水身边,满嘴的碎碎叨叨:“不过也多亏你那天救了我,要不然我可打不过那群泼皮无赖,我跟他们斗鸡,他们输了却不给我钱,还耍赖要汤药费!”
白秋水恨不得一巴掌把他弹开,可碍于面子与自己发的毒誓,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小爵爷,怎么今日有雅兴来登门拜访我白府了?”
说到正事上,肖飞练也正了正神色:“闲弟呀,我来那自然是有事,要求到你们白府的头上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前头登门拜访求见,你个草包还天天把她拒之门外。
搜罗来的奇珍异宝,也是不留情面的退回来。
如今竟然求起她白家来了。
白秋水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小爵爷不妨说道说道,看在肖氏一门的面上,我们白府能帮,自然是要帮的。”
而肖飞练还没意识到,对方已经是对他早有积怨。
他心大,没有多想,此时立刻道出了所需:“这南省打仗,蔗糖产业毁了大半,省城就白府一家拿得出大宗的甜糖!我来想问一问,你们府上的库存有多少!”
白秋水不动声色的一笑:“听小爵爷的意思,是要来我们白府采购甜糖?”
肖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