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地主很快就被通知到了。
他一听说沈红棉和胡娘子,把事情都闹大了,自家的母老虎更是哭到了老族长面前。
小刘地主先是害怕了一阵——不怕不行,他是有妻室的人。
先前他只看见沈红棉把胡娘子叫了出去。
至于说了什么,他是真不知道。
平时胡娘子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叫他撵鸡,他不敢打狗,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自己垂涎沈白桥的事,要是让胡娘子知道了,非得被老婆打出个牛黄狗宝来不可!
小刘地主跟来人推脱:“不成不成,我这还有伤……不,有病在身呢,哪能起身。”
然而来人却道:“我的地主啊,这胡娘子都哭成一团了!村里也都传遍了,人家沈娘子非说没这回事!”
小刘地主纳闷:“村里传遍啥了?”
然后他怪笑问道:“你还在装傻!你到底跟那沈娘子,有没有那一回事啊?不是我说,沈秀才的大闺女,生得真漂亮,你小子可真够有艳福的。”
此话一出,小刘地主明白过来了。
他那个黄鼠狼表妹,还真把势头给做足了。
他和沈白桥当然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自己还差点被那个毒妇给阉了。
可传出来的,哪怕都是些假话,村里人却都觉着,他和沈白桥有染。
在这种事上,他可绝会不吃亏——恶名都由女子们给担了,旁人只会羡慕他小刘地主有艳福。
这宝河村里人多口杂的,一人一句唾沫星子却能把沈白桥给淹死!
眼看着沈红棉已经帮自己做足了势,就差自己去补这么一刀了。
小刘地主一下子就不怕了,甚至有些兴奋,他把身上的小被一掀:“走,咱们去瞧瞧!”
他没吃到羊肉还惹了一身味,自己那玩意能用不能用,都还是两说,哪能甘心呀!
哼,甘心?他恨不得把那毒妇置于死地!
“你这一会儿去,一会儿不去的,你小子心里到底想啥呀!”
来人看小刘地主,翻脸如翻书,不由心生奇怪。
这前头还称病不肯去,怎么一下子,就生龙活虎了。
可小刘地主去了,总归是好的。
他们这帮子男人,都想知道,这貌美如花的沈娘子,到底和小刘地主有没有那回事!
而老族长的家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都是些来看热闹的,只有成了家的男女,没有老少。
一点闲言碎语传的满村皆是——沈秀才家貌美如花的大闺女,没脸没皮,主动去攀扯了小刘地主。
往小了说,这是个热闹,可以一笑了之。
往大了说,那可就是事关名节的丑事了。
在这大端朝,有礼教有名节,女子们一向活得艰难。
而女人的名节,更是可大过天啊。
沈白桥身上聚集了许多人的目光,她的脊背却挺得直直的,脸色也是一贯的淡漠,并不为所动。
等小刘地主到场之后,胡娘子首先发了难,她站起来揪住了丈夫的耳朵:“都说是这狐猸子扑的你,你俩到底咋回事?”
她伸手一指沈白桥,眼神恶狠狠的仿佛要吃人。
小刘地主看了一眼沈白桥。
都到这么个节骨眼上了,她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从容姿态。
这幅姿态,让小刘地主让心底的怨恨又多了几分——“媳妇儿,这里面可没我的事,就是她不要脸!是她先扑的我!”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呼出声。
老族长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你还有甚么话要说?”
沈白桥眉头微微皱着,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小刘地主和沈红棉,那是一模一样的不要脸啊!
她冷道:“老族长,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小刘地主说我扑了他,可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明明是他对我不轨!”
沈白桥又冷哼了一声:“你们若是不信,就去看看他那儿,可有我留下的刀伤!为什么要动刀?他对我不轨,那我就阉了他!”
人们也面面相觑,什么什么,小刘地主被阉了!
那一刀几乎成了小刘地主的痛脚!
小刘地主更加阴险的开了口:“沈大妮,你可别不要脸了!那天晚上我请沈大成一家和你来我家吃酒,你可是自愿跟我去后院的!”
沈白桥抱着两只手,冷冷的看着他:“你倒让别人看看呀!”
小刘地主当然不敢脱,他脸色一青:“我好歹也是村里的地主,你竟然想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丑!让我下不来台,我呸!”
而沈红棉见势不妙,她眼珠子一转。
有了更好的主意,能把沈白桥一下打到谷底的主意。
“我可是亲眼瞧着她们俩去后院的!哼,沈大妮,你可别狗急跳墙了!我告诉你,咱们的爹是沈秀才,你不安分,要是败坏了他的名声,他的功名被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