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温柔缱绻,山水如墨染般,顾千渝拉着夏瑾禾在街边走走停停。安静美好的宛若一副墨迹未干的丹青画。
“相公,我睡了多久?”夏瑾禾问。
顾千渝拉着夏瑾禾的手,想了想,“没多久,瑾儿现在可是困了?”
刚刚入夜,街边很是热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夏瑾禾还没来的及回答,两人就被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拦住了去路。
“公子,给身边的漂亮姐姐买束花吧。”
看着小姑娘手上那翠绿色的镯子,顾千渝皱了皱眉。
“公子,这花和你身旁的漂亮姐姐最是相配,姐姐也喜欢,不是吗?”小姑娘举起了手中的花篮,冲着他们笑的面若桃花。
小姑娘的眼神似乎带了某种魔力,仿佛要把人给吸进去一般,鬼使神差地,夏瑾禾就把手伸到了花篮里。
“瑾儿,瑾儿……”
差一厘米就要碰到花束的时候,夏瑾禾耳边响起了顾千渝关切的声音。
她猛地抬头,好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见夏瑾禾清醒了过来,顾千渝抿了抿唇,看着小姑娘的眼神像是萃了冰渣子一般,“滚。”
话音刚落,宽大的袖口中顿时寒光乍现,隐约还能看到藏在袖口里的匕首。
没等顾千渝动手,小姑娘就抱着花篮跑走了。
夏瑾禾从没见过顾千渝这么冷淡地模样,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顾千渝轻轻捏了捏夏瑾禾的手,“吓到了?”
夏瑾禾这会也反应过来了,冲着顾千渝摇了摇头,“没有被吓到,就是鲜少见到相公这副模样。”
顾千渝淡笑一声,他不会在夏瑾禾面前动手,除非必要情况。
“瑾儿会害怕我吗?”顾千渝声音很轻,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夏瑾禾失忆前就是见到自己杀人的模样,一气之下,捅了自己一刀,然后不论自己说什么,解释什么,她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后来甚至都不愿意看到自己。
他怕。
怕听到那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怕夏瑾禾再一次厌恶自己。
但是如果刚刚自己不动手,瑾儿就要被夺舍了。
他或许可以解释的……
“不会。”夏瑾禾想了想,“如果不是相公,刚刚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呢。”语落,她话音一转,“只是,相公为什么这么问?”
这已经是顾千渝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了,其实她最近隐隐有了种感觉。
顾千渝在对待自己的事情上面,似乎有些……虽然不想将这个词联系到顾千渝身上,但是夏瑾禾不得不承认,顾千渝在她面前有些过于小心翼翼了。
也许不是最近才有的,可能自己失忆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只是她才察觉到。
顾千渝很惯着她,基本上只要是合理的要求,都会帮她实现。
自记忆以来,顾千渝甚至没有和她说一句重话,就连大声说话的次数也很少。
她不是不喜欢顾千渝的温柔,只是她觉得顾千渝爱的有些过分小心了。
尽管有些事情,自己从未在意。
夏瑾禾的话让顾千渝感觉有人拿着轻飘飘的羽毛,在他心头淡淡扫着,酥痒的声音都带了些磁性。“我怕瑾儿因为害怕,再一次悄悄离开我。”
夏瑾禾伸手抱住顾千渝,趴在他怀里,眼底满是心疼,“我不会离开相公的,永远不会。”
“再说,瑾儿还要保护相公呢。”
月光洒下,少女一身红衣,眉眼如月弯弯,灿烂了整片星河,温润了他余生的岁月。
“好。”顾千渝轻声应道。
“再逛逛还是现在就回去?”夏瑾禾仰着头看着顾千渝,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
“都行。”顾千渝轻声答。
夏瑾禾拉着顾千渝的手臂晃了晃,“那我们再逛逛吧,难得街上这么热闹。”
“听瑾儿的。”顾千渝答。
他倒是无所谓,瑾儿开心就好。
说话间,夏瑾禾注意到街边卖着百花团扇的老奶奶,忽然想到上次买河灯的时候,相公眉眼之间似乎也是这般神情。
“相公,这个小姑娘是精怪所化吗?”
顾千渝拉着她的手紧了紧,柔声说:“是也不是。”
夏瑾禾:“为何这么说?”
“是夺舍妖,她们习惯在冬春交际的时候寻找新的载体。”
“被夺舍的人不会有任何感觉,这也就是这一类妖物的可怕之处。”
夏瑾禾秀眉微蹙,“相公的意思是,刚刚那个小姑娘被夺舍了?”
顾千渝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温润,“这夺舍妖夺舍需要夺舍的法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那只夺舍妖的法器就是那个绿色的镯子。”
顾千渝的话提醒到了夏瑾禾,她记得上次卖河灯的老妇人手上也戴着一个翠绿色的镯子,她犹记得老妇人全身上下的穿着都比较朴素,唯独手腕上那个翠玉镯子,纯粹的像是一条绿色的飘带,看着就价格不菲。
如果是这样的话,相公的反常反应似乎都可以解释了。
不过……
“相公,如果刚刚那个小女孩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