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皇对我也许也有几分真情在里面。”
听到这夏瑾禾的眼眶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眼窝浅,向来留不住眼泪。
“他们太不是东西了……”即便夏瑾禾自小养在深闺里,不会骂人,此刻也气的声音都带着颤意,“他们自己没有能力,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所以,相公身上的毒也是那时候严重了?”
顾千渝伸手轻轻擦着夏瑾禾脸上的清泪,“是也不是。”
“我的母妃是将军之后,根本不懂后宫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在宫里也不受宠,宫里的一个丫鬟都能欺负她。”
顾千渝现在怀里抱着夏瑾禾,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很难再有深刻的情绪。
“恰巧当时华妃在研究蛊毒,没有找到合适的载体,然后直接把子蛊下在了我的身上。”
夏瑾禾抿着唇,顾千渝每说一句,她的心就跟着疼了一分。
“子蛊离开了母蛊,所以这毒就叫做相思?”
顾千渝摇了摇头,勾唇低笑了一下,“我那时候虽然年幼,但是也没有瑾儿想的……那么羸弱。”
“我走的那天晚上,把中母蛊的那个人杀了,把母蛊挖了出来。然后……”
夏瑾禾听的心口一阵一阵攥紧,疼的厉害,像一张网将心紧紧包裹,勒的她几乎无法呼吸。
“然后什么?”
“我取出了自己体内的子蛊。”
顾千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夏瑾禾知道那可是在自己身上划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啊,那该多疼。
顾千渝看着夏瑾禾脸上越来越多的泪花,探手捧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珠,“哭什么,我不是和瑾儿说了吗?不管怎样,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
夏瑾禾抬起充满水汽的眸子,“那相公现在体内为什么还有毒?”
“毕竟是我自己取出来的,可能有些余毒未清,然后在北辰国又被皇上下了毒。”
顾千渝轻笑,“其实我挺幸运的,这两种毒的碰撞,我倒是捡回了一条命。”
夏瑾禾知道顾千渝是在逗自己开心,但是瞳色浅泪坑薄的夏瑾禾根本存不住眼泪,这会抬起头看着顾千渝,带着些倔强而又易碎的美。
当时顾千渝没权没势,孤身一人,支撑自己活下来的唯一信念就是自己的母妃。
却不曾想,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母妃早已经不在了。
那时候他就发誓,要把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夺回来。
“然后就遇到瑾儿了,这毒的名字也是后来瑾儿起的。”
“瑾儿说,要是我哪天疼的厉害,就想想娘子,这样就不疼了,所以起名叫做相思。”
两人站在院落里聊了一会后,天色渐凉,薄云微隐。考虑到夏瑾禾身体娇弱,顾千渝运着轻功带着夏瑾禾回到了祠堂。
看到还在角落里躺着的萧沐凡,夏瑾禾问:“相公,所以他知不知道他易容的这张脸是皇上的?”
“不知道。”萧沐凡揉了揉夏瑾禾的脑袋,“昨天晚上赈灾银有了些线索,我看你睡的熟,没有叫醒你,出去的时候正好就和他打了个照面。”
“他看到我从祠堂出来,觉得那笔赈灾银和祠堂有关,就非要来。”
“这个人杀人的时候又有一个很脑残的规矩,就是要易容成受害者身前最喜欢人的模样,然后我就把皇上的画像给他了。”
“所以这人是不是有毛病,为什么非要易容杀人?”
顾千渝给夏瑾禾倒了一杯热茶,点了点头,“夫哀莫大过于心死,而身死亦次之。”
“其实这人武功和排行前二十的杀手比,也就算是一般,但是他抓住了人的情感空缺。”
“当人们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或信任的人,下意识会放松警惕。”
夏瑾禾略一思索,“更何况是要自己命的喜欢,所以他是抓住了别人震惊的那一刻,取人性命?”
“瑾儿想的不错。”
夏瑾禾忽然来了兴趣,“那相公给七夜和小翠交代了什么?她们当时看着可比我镇定多了。”
顾千渝看着夏瑾禾仅喝了一口的茶水,叮嘱道:“瑾儿再喝一点,筑水小阁湿冷,小心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