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天花,全部都得来一遍的统一接种人痘。
因为种痘是一种独门技巧,在律法没有崩坏、朝廷统治安乐的地方,种痘要给痘医钱;而在律法崩坏、统治崩盘的地方,也没痘医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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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杨耀知道这套东西的操作方法之后,他认为完全可以普及到每一个人,不需要花钱、不需要医术,他的兵就能干。
他选择这块土地扎营,就是为了隔离……元帅府大规模给军人种痘,就是因为小拉尊在黄南施行了阴阳两隔的措施。
杨耀不打算执行那么高等级的隔离,他的兵有抗体,不怕这个,只要保证天花不往西走就行。
所以他打算在这里进行一次大规模实验,给所有人种痘。
百姓向河西村庄的迁徙并不顺利,本来听说西军过来,躲进山里的人就不太愿意出来;后来一听官军闹了天花,更不愿出来了。
不过很快西边的后援部队就过来了,其实当第一名土兵登上城头时,马场城的陷落就只是时间问题。
小规模的遭遇战与投降一直没停,但冶国器的守军仍在官署坚持到傍晚,直至城外的重炮调入街道,眼看再无取胜希望。
李天俞向城外的刘承宗请求过将冶氏兄弟生擒,但刘承宗没有允许,只是派遣重铳队跟随炮兵进城,随后李天俞最后一次劝降无效。
黄昏里,冶国器与冶秉乾披甲持剑,自官署高呼万岁,冲向占领街道的重铳队,在排铳声响中宣告河湟土司抵御西寇的战役彻底失败。
直到兄弟俩的尸首被抬出来,刘承宗才第一次见到冶国器,他没有多说,只是亲自写了故宣威将军指挥冶公墓志铭,寻匠人刻碑,准其后人寻地安葬。
同时命人给己方军士记功,同样亲自书写碑文寻地安葬,这才继续发兵向东。
等刘承宗赶到河嘴,杨耀已经将这片土地分成五庄,他在纸上画出规划道:“大帅,沿水渠自东向西分为东豆、种豆、待豆、治痘、避豆五个痘庄,各布军队镇守挖掘壕沟修筑寨墙,我能给东边来的百姓军兵种痘。”
刘承宗惊奇道:“你能给人种痘?”
杨耀笑眯眯的回应道:“大帅放心,我盯着痘医干这些事几千遍,一点都不难,其中要点也皆已掌握……大帅放心驻军河西便是,待种苗优中选优,大帅和诸部军兵到时也能种上痘苗。”
说实话,刘承宗觉得不大靠谱,他明白种痘苗的原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种痘苗,就好像一个人知道把种子撒地上、浇水就能长出东西,但并不意味着这个人是个好农民一样。
疫苗为啥叫疫苗?就因为这个时代唯一的疫苗叫痘苗,杨耀把这事说简单了他不信。
察觉到刘承宗不信任的表情,杨耀连忙道:“大帅,这事真不难,只是那些痘医将其当作独门绝技,这才使的神神秘秘,其实就和种地一样。”
刘承宗诧异道:“你会种地?”
这可扎心了,杨耀真不会种地,他摇头辩解道:“我这么跟大帅讲吧,种痘苗,就是把人当成地,痘毒做种子,在人身上生长、衰败。”
刘承宗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明白,道:“说点我不知道的。”
“种地重要的是选种、储种、选地,种痘苗也一样。天花的症状有顺痘、恶痘;痘种分两种,一为种苗,二为时苗……这都是大帅要先知道的。”
这事刘承宗也知道,顺痘恶痘,其实天花的两种形态,小天花致死率低、大天花致死率高,其实就是轻症重症。
杨耀道:“时苗是选择天行时痘,人身自出的痘痂制成痘苗,这种痘苗毒性猛烈,接种者易为所伤。”
“种苗是选择被接种之人发的痘,最好要选那些不药而愈的顺痘,将其磨成粉末,使用时倒入水碗,用棉花沾水,放入鼻中。”
“储藏,则需要把选出的痘苗用纸包好、放在竹筒里,计好时间,冬天能储存三四十日、夏天能储存十几日,存放越久效力越低、越难发痘,切忌使用过期痘苗。”
“否则接种之人以为自己接种了,其实没发病,到了天行时痘传染开来,会坏了大事。”
杨耀说着笑道:“至于选地就简单多了,看接种之人面貌精力,种痘无非是以人之正气与痘毒邪气征战,人之正气壮旺,力能逐毒,方能使毒性外退自散。”
“反之则会毒性弥漫全身,致使恶症,因此没精神、身体不好或女子来月事与有身孕时不能接种,接种多会致病。”
杨耀这么说着,最后对刘承宗道:“所以这事最重要的就在痘苗选择上,种痘本身无需什么成本,我建议一开始不要急,选用十份痘苗,给十人接种,选其出顺痘者的痘痂,再制痘苗,再给百人接种;再使其中顺痘者的痘痂制成痘苗,接种千人。”
“层层优中选优,后续痘苗毒性大减,我在三大营就是让痘医这么做,不怕时间久,都能活下来。”
听了杨耀的讲解,刘承宗对这套工序就完全懂了,这种比较原始的疫苗已成体系,选择毒性较为温和的病毒接种,来防御毒性猛烈的病毒。
并且经现有的人工手段进行减少毒性,一次次接种,使种苗毒性减弱;并且要看接种者的免疫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