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农地里种植着什么样的庄稼,他只是潜意识对那些农田感到害怕。
因为林丹汗向西败逃时,他就在抵达宁夏前夕脱离队伍,逃回东部转投后金,当时走的就是这条路。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候这里一片荒凉,到处是黄河改道留下的烂河滩,可没有水渠和农田。
显然这些东西是刘蛮子的兵抵达之后,才开始修造耕种的——他们才来了仅仅一年!
这些变化很重要,但对战争来说却又没那么重要,更重要的是这些‘遗迹’,表达出漠南都督府灵活的态度。
他们花了大力气在荒野中开垦农地,在河流间修造灌溉田地的水渠,却又在战争来临前的第一时间全部放弃,人畜统统迁往别处。
他们既不像大明那样死要面子不肯承认失败,把官员、军队和人口锁死在一座城池里。
可他们的军队也没有离开归化城,反倒在阴山北麓处处邀击,以极大的热情拖延他们的进军速度。
这又不像林丹汗,悲观到尚未交兵,因为没做足准备干脆带着汗庭游走。
那些水渠遗迹和农地里长势良好的庄稼,以及阴山北路出击的漠南军队,无端给洛哩带来一种可怕的猜想,就像是一种宣言,好像在说你们终将离开,而我们扎根于此,还会回来。
这种猜想,让他对此次战役产生很多不好的联想。
就比如,他们能否在多尔衮的率领下,于断粮之前抢到足够回归的粮草。
又或者,当他们今年回到沈阳,明年再来的时候,这片已经长出不少庄稼的土地上,会不会再长出几座堡垒。
这份忧虑同样感染了固鲁思齐布。
他拧着眉头,将军令牢牢攥在掌中,缓缓摇头道“若是如此,恐怕今年就是进攻漠南,最容易的一年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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