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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春秋到唐初,已经过了将近一千多年。
干将投入铸剑炉中后,一直化作剑魂,尘封在赤练剑之中。
此刻他重见天日,最想知道的就是他妻子莫邪的下落。不过当务之急,他还需问清楚如今他究竟在什么地方。
“春秋吴越之后, 便是战国七雄纷争,秦一统天下……,如今唐代隋,乃是唐朝天下……”
“而贫道,为天庭仙神。”
白贵顺口解释了几句。
干将所说的,虽是春秋吴语。但在他的神识之下,这春秋吴语也在一刹那之间便被他所掌握。
交流无碍。
赤练剑锵然, 铮铮作响。
赤色的剑光在房内不断盘旋, 似乎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良久后,干将瘫坐在地,“如今过去了千年,莫邪,莫邪又在哪里?”
他误以为自己妻子死了。
他是吴国人,当年为邻国的楚王铸造宝剑。。赤练剑“采五山之铁精,六合之金英”,遂造就了这一柄宝剑。但干将只献上了一柄剑,楚王却得知干将和莫邪铸造了两柄剑,于是将干将囚禁在楚国。
等干将逃回吴国后,才发觉莫邪因记恨干将贪慕荣华,所以投身铸剑炉中,以身祭剑。干将见此,想起昔日海誓山盟,故此也跳入了铸剑炉中,祭练他手中的赤练剑。
“干将、莫邪二剑, 乃物华至宝。”
“干将剑采五山之铁精, 六合之金英, 而莫邪剑亦然。”
“自古以来, 中土流传诸多名剑。有仁道之剑湛卢,有威道之剑太阿,有勇绝之剑鱼肠……,干将莫邪剑为挚情之剑。你化作干将剑的剑魂,你的妻子,也化作了莫邪剑的剑魂。”
白贵一挥拂尘,取出紫珍灵镜。
镜中,已然浮现出了一红衣女子,劲装打扮,形似入魔。跟随在一个带着半边白色面具的仙子身边。
“这就是莫邪!”
尽管莫邪入魔,妆容与往昔迥异,但作为枕边人的干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镜中的红衣女子,就是莫邪。
只不过如今的莫邪,眼中再无以前的温婉,反而神色阴厉了许多。
“莫邪入魔……”
干将呢喃了一句,眼中露出坚定,他朝白贵半跪道:“还请道长让我见莫邪一面。”
“莫邪入魔,神职尽失。”
“此时的莫邪不是昔日的莫邪,你即使见到了她,又能如何?况且你不过是一剑魂,而在莫邪身边的,则是一地仙,以你的实力,遇到此人,恐怕一招就会落败。”
白贵拂尘扫过去一道法力,落入镜中。
镜内,那带着白色面具的仙子,即无极仙尊。徒然露出磅礴雄浑的气息,这股气息化作一股沛然巨力轰然撞到了干将身上。
赤练剑呜鸣一声,撞到墙边。
干将亦是和剑身一样,他魂体受此一撞,险有崩溃之兆。
“干将愿为道长效犬马之劳。”
干将重新半跪在地,惊吓之余,连忙道。
他意识到了,白贵是有能力找到,并且救下莫邪。可如此做,对白贵这个仙神又能有什么好处。慈悲?干将相信眼前这道人不会轻易发慈悲。
此时的白贵一直没松口。
他作为灵剑,也明白了。
如今的他,身无别物,只是赤练剑这宝剑的剑魂。想要让白贵帮他,唯一的可能,就是舍此残躯,认白贵为主。
再者,认一个仙神为主,亦不算辱没了他。
白贵见此,点了点头,顺水推舟答应了干将的请求。
假使他没看上干将、莫邪剑,顺手的忙,他也可以帮,反正凡间因果不落他身。可如今他看上了干将、莫邪这两把仙剑,那么略施小计,“趁人之危”亦是不可避免的。
至于让干将、莫邪“心甘情愿”认他为主。
他还没有那么闲。
“你且先入剑。”
白贵道。
干将答了一声“唯”,就遁入了赤练剑剑脊之内。
赤练剑铿的一声,合鞘。
严丝无缝。
……
金蟾妖入住石家,石家众人都倒了大霉。
石敢当不仅丢了金库,三年来的积蓄。黄大仙赐予他的九牛二虎之力,也自此消失不见。
无钱无势的他,在三星镇人厌弃狗嫌。
石家金库一丢,连下人的薪水都发不出来。白贵的十二道菜和出行的马车,亦被石敢当暂时抵了债……。
白贵也以此为由,准备搬出石家。
他腰系长剑,手持拂尘,了然无物,从别院中走出。
“白道长,白道长……”
石敢当想要骂白贵忘恩负义,他刚刚落魄没多长时间,现在白贵就另谋高就,实在算是缺德。
可他仔细一想,白贵入住石家的这些日子以来,虽说并没给他石家办什么实事,但帮蒋倩“画皮”,帮他交好了蒋县令。
再者,白贵救活了蓟彩芝,赐予的一袋福德粟米是无价之宝。
他先前说救回蓟彩芝之后,愿舍弃万贯家财,赠予白贵。当时,他是真的愿意舍弃万贯家财救蓟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