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边前辈是九州人?”
“九州我也是很向往,可惜现在学业繁重……”
在和田边龙子跳舞的途中,白贵也听到田边龙子提到了一些九州的风俗习惯,所以也有些恍然了。
九州岛曾经属于萨摩藩。
而高丽使者曾经出使东瀛写过一本《东槎录》,里面记载:“萨摩之人,皆以信为主。人或有妻妾之美而相思者,则不惜一夜之借,以慰其心。”
简单说,就是“借妻”这个风俗在萨摩藩那里很流行。
这本书是在近一百年前的,极为可信。
萨摩藩的东瀛女子比一般的东瀛女子更放得开,田边龙子如此,也是正常。
“我再过半个月就要回家一趟,你既然喜欢九州岛,到时候请你,你可不要推拒……”渐渐的,田边龙子几乎都偎进白贵的怀里,两人半搂着跳舞,姿势暧昧。
“一定,一定!”
白贵暗中告诫自己,回去之后,就坚决拒绝任何面见田边龙子的机会。温热的的气流吹在他耳朵上,又暖又痒。
在田边龙子的眼中,恐怕他才是猎物。
太过不适!
一会的功夫,突然间,灯光大亮。
却是舞曲到了尾音,舞会也相应的结束。
田边龙子笑了笑,踮起脚尖,有如蜻蜓点水一般,在白贵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就敛衣退了舞厅,走到森鸥外的身旁,谈笑几句后,和一名年岁已长的女侍从一同离去。
“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白贵眯了眯眼睛,要是真的少年,估计会被田边龙子这一套组合拳打的迷了眼,真以为爱情到来,然后辗转难眠,无限憧憬爱情……,但他早就看透了一切。
从衣襟上领带取出手帕,将吻痕擦拭干净。
“东平兄,走吧!”
见到东平三郎刚刚和一个水手服女学生谈笑完毕,挥手道别,白贵也走了过来,邀他一同离开。
“她可是京都的华族,一旦被我娶到,那就是翻了身!”
两人走着,东平三郎小声说道,神色兴奋。
不过说话间,他也没给白贵提那名贵女的姓氏,显然是防备了一手。他是庶子,尽管父亲是县里的高官,但又怎么可能和京都的华族相比。
“那就提前恭喜东平兄嫁娶豪门。”
白贵道喜。
这事也不一定不可能。东平三郎是副部长,也算有了资历,进入东大之后,如果毕业,也是东瀛国内不可稀缺的人才,娶一个贵女还不至于门不当户不对。
“哪里,哪里。”
“还是美和兄技高一筹,田边龙子都被你拿了下来……”
别野门口,已经有不少马车等候。
两人上了马车。
“就近找一间旅店。”
白贵对马车夫说道。涩谷区距离八王子市有些远,以马车的速度,到了估计也就是深夜,而且路上有路灯的地方不多,深夜赶车,还是有些不安全的。
因此去旅店歇息一晚,最好。
“两位先生稍等片刻。”
马车夫点头,一挥马鞭,敞篷马车就平稳的驱驰开了。
不久后,快天彻底黑的时候,来到了一件两层阁楼的旅馆,旅馆的女主人将白贵和东平三郎引到了二楼,里面有准备好的床铺。
刚上楼梯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从天坠下,房檐也挂起了瀑布。
下雨了。
白贵暗自庆幸他和东平三郎选择居住就近的旅馆,不然要真是赶回东京都,估计至少要淋上一场雨。
不多时,女主人走了上来,端着的木案上,放置着小炉子,里面点着木炭,平底铁锅里面则是闷得极香的甲州煮。
甲州煮是东瀛的名菜。所谓的甲州,就是旧时的甲斐国,也就是现在的山梨县,战国时武田家的地盘。这里盛产甲州葡萄,可以酿造白葡萄酒,也叫甲州酒。
沸腾的汤汁散发着酒香,里面则是翻滚的鱼肉,还有一些切好的牛肉、大根(萝卜),以及一些佐菜的菜蔬。
“两位先生要不来上一份?”
女主人询问道。
如果没有端上来,两人或许没有吃饭的欲望,在别野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可现在平地铁锅里面的甲州煮实在让人食指大动。
掏了五钱硬币,这盘甲州煮就放置到了矮木桌上。
“我开动了!”
东平三郎说了一句,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估计和那位贵女聊天,注意吃时的礼仪,没有多吃一些餐点,导致现在狼吞虎咽。
白贵也一同吃。
过了半刻钟,忽然听到旅馆下方有三味线和尺八的筝萧声,他走了出去,待看到了客厅的艺伎,并不是他上次在甘味茶屋遇到的,就止了步,又返了回去。
也只是好奇罢了。
上次那个年岁小的女艺伎,给他留下的印象挺深刻的。
……
有了森鸥外、二叶亭四述、田边龙子这些时兴的作家文豪在报刊上发表的此次文学评鉴,民进报的这一期报纸销量突升,又迅速加印了一千份。
只不过好景不长,销量暴增了一两天后,又回到半死不活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