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冷静点!”
陆修匆匆赶往医院,半道上他接到韩默的电话,听说了陆祈佑要去闯翼门通天梯的事,吓得他一脚油门,车速起飞,总算在医院门口截住了陆祈佑。
陆修记得都快给陆祈佑跪下了。
“哥,翼门通天梯不是那么好闯的……上通天梯是要签生死契的!你记得那个小拳王嘛……咱们前几年不是一起看过他的比赛!他就是觉得自己能耐了,去闯通天梯,挑战翼松阳,结果通天梯走到一半,人就掉下来,现在还瘫着呢!”
陆祈佑已经拆了碍事的石膏板,兀自活动着血液不通的右手。
他被陆修叽叽喳喳吵烦了,凤眸轻眯,斜了他一眼:“你觉得我闯不过去?”
陆祈佑特意换了一身褚色长衫,整个人像是古风画中走出来的,俊逸又矜贵。
陆修向来是捧着亲哥的,今天从头到脚将陆祈佑扫了一遍,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泼了冷水:“哥,你又不能用脸帅死他们……而且通天梯你打完了,还要跟翼松阳打,这你怎么打?”
打得过,那是敢打岳父。
打不过……那就是死啊!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吃亏的。
陆修心一横,拦在陆祈佑车门前。
“陆祈佑!”他人生头一回连名带姓地喊出这三个字,明显底气不足,“反正你今天不许去!你要去的话,就从你宝贝弟弟我身上踏过……”
他话还没说完,陆祈佑突然出手,凌厉的掌风猝不及防地迎面劈来!
陆修怕得要死,两眼一闭,索性豁出去了!
然而这一掌没落到他身上,陆修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见陆祈佑这一巴掌停在他眼前,陆修吐出口气,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哥你肯定不舍得打……”
‘我’字还没出口,陆祈佑手掌化成一记手刀,直接砍在了陆修颈侧的穴位上,陆修当场被打晕。
陆祈佑都没多看他一眼,迈开长腿从陆修身上垮了过去,直接上车。
一旁的唐季扶额,不忍直视,他交代旁边的保镖:“把陆小公子送到病房休息。”
随后,他紧跟着上了车,充当陆祈佑的司机。
一路上,车内是死一般的安静。
陆祈佑在后座闭目养神,一张刀削般锋利的面孔,薄唇抿成单薄一线,散发着生人勿进的高冷气场。
他没睡着,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在膝盖上交替轻叩着,盘算,思量。
这是陆祈佑的习惯。
每次看到这样的陆总,唐季都觉得提心吊胆。
“沈淮安那边安排好了吗?”陆祈佑缓缓开口。“安排好了。”唐季立马回答,“沈律师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相关资料和文件,手续他也会一并办妥……”
沈淮安是北城头号律师,他的律所,同时兼顾帝王集团和陆氏集团的法律顾问。
在律政界,几乎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陆总……”唐季眼圈隐隐发红,终于憋不住,“您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慢慢追倪小姐!真的一定要走这一步吗?”
陆祈佑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大把时间?倪欢有大把时间忘了我,翼松阳更有大把时间来恨我。唐季,我只有这一次机会……”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去谋爱寻生。
唐季狠狠揉了下眼眶,没再开口。
车一路开到了翼门后山。
此时天色将暮,乌云罩顶。
翼门通天梯,就在这里。
一百八十级台阶,青石砖铺成的蜿蜒通天梯,陡而直。
每隔十级台阶上,就有个守梯人,一共十八人,是翼松阳的亲传弟子,各个身手不凡。
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实心木棍,足有成人手臂粗。
而陆祈佑要做的,就是走完这条天梯……
天梯尽头,伫立着一身长袍,仙风道骨的翼松阳。
他身边,还有倪欢!
翼松阳居高临下地看着陆祈佑的身影从车上下来,一声冷笑:“还算有种,真敢来送死!”
“爸,我们还是算了吧。”倪欢捏紧手心,“陆祈佑的身份非同小可,万一真的在通天梯上出了什么事,陆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翼松阳目光犀利剔透:“欢欢,这话,你是想说服我,还是给你为自己因他心软找的借口?”
“……”倪欢一噎,旋即皱眉否认,“我没有!我是担心您会被陆家的人秋后算账!”
“那他们尽管来!”翼松阳罕见地在倪欢面前流露出霸道狠戾,“我正好想把他们陆家一窝都收拾了!”
“爸……”
倪欢还想再说点什么,只听见楼下传来一声洪钟巨响!
陆祈佑敲响了开门锣!!
霎时,十八弟子同时用手里的木棍敲击地面,发出一阵阵沉肃压人的闷响。
“天梯开!”武阳大吼了一声。